安氏大惊:“皇上怎么突然要调查她?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还不可能胆大到参与谋反。”
卫明耀道:“荣夫人想找她帮荣家姐妹出掖庭宫。翁贵妃知道了,便将计就计,私自放荣夫人出来。仙源公主称病,请她入宫治疗,两个人密谈。虽然不知道谈什么,但是私下接触荣家罪妇,就是死罪。”
安氏紧紧抓着卫明耀的手:“她可是太冤了,这一切都是翁贵妃和荣夫人的错。”
“这是其一。荣家谋反前,她私下见过两次荣家人。一是荣太夫人,二是荣太夫人的贴身嬷嬷。”
安氏下意识便想替宁晚桥辩解:“在太夫山上,她就替太夫人治病。我想,她是不是在替太夫人治病?”
“锦衣卫调查到她当日给了嬷嬷人参丸,皇上应当是相信了她是给太夫人治病。只是,皇上可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在救人,暗中救治谋逆犯,就是死罪。”
安氏脸色一白:“夫君,她如今怎么样了?”
“被杖刑十下,亲自监视荣夫人喝下毒药,看着掖庭宫守门杖毙。”
安氏心疼道:“她一直救人,突然让她要三个人的命,想来她一定会受不了。”
“你不必担心她,只要太子还是太子,她就不会死。她敢从皇上眼皮底下救人,胆子不是一般地大。若是当初嫁给明渝,明渝头顶上的乌纱帽都得掉。”
安氏不解:“为什么如此说?不是还有你跟父亲吗?”
“她若嫁进卫家,我跟父亲都会被牵连,别说明渝了。若她嫁进镇北王府,镇北王府为了自证清白,一定会把她送出来,断了婚事。”
“那太子可有受牵连?”
“昨夜她游掖庭宫,皇上并没有让我们锦衣卫把东宫围起来,就是为了试探太子,会不会出来替她求情。若是太子出来替她求情,皇上会把太子废了。”
“太子一直被软禁,皇上怎么也要废了太子?”
“皇上多疑,认为太子与她早就认识,在赐婚给他们前,皇上试探过她,不过证明她之前并不认识太子。若是两个人早就认识,皇上定会认为,她替荣老夫人治病,是在为太子送消息。所以,太子一定会被废。太子被废,她这个准太子妃会跟着被打入掖庭。”
东宫。
阮穆屹进到文华殿,看见阮穆宁在处理政事,走到他旁边,小声嘀咕:“东宫的太监里,怎么有几个武功还不错的?”
他也是习武之人,路过别人旁边时,自然能感受对方武功的高低。
阮穆宁把奏折盖起,笔搁置到笔架上:“你今日怎么又进宫来了?”
阮穆屹无所事事地看着他桌上的书:“只要太子愿意,我可以不来找太子,我去找宁小姐玩。”
阮穆宁皱起眉头:“过去几个月了,你还没有放下?”
“太子陪我喝两杯,我把答案告诉太子。”
阮穆宁命人拿酒来,阮穆屹吃惊:“今怎的要喝酒?”
“你的腿已经能下地走路了,我看你活蹦乱跳的,陪你喝两杯。”
宁晚桥从宫里回来,已经连续发热两天,谭氏和宁司远白天亲自照顾她,晚上就让秀茶和芙清贴身照顾。
黑夜笼罩大地。
芙清端了冷水进来,放在盆架上,看到宁晚桥又开始呓语,唉声叹气:“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高热才会退下去,小姐总是噩梦呓语,也不是个办法。”
秀茶拧干毛巾,把它摊在宁晚桥的额头上:“姚大夫已经看过了,说小姐是心病,过两日就好了,急不得。”
院门忽然笃笃笃得响起,凡霜急忙起身去开,看见是车夫,有些惊讶,刚想问什么事,看见车夫身后跟着一位穿黑衣的公子。
凡霜定睛一看,这不是阮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