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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客 君山银 77207 字 1个月前

,咬死了本王的兄弟。明日,他就能带着他的奴隶,弄死本王!”

“妾不知,尊王息怒。”彧妤扑到蒙谚的怀里,娇滴滴地擦着泪,“尊王心中若是有气,不如杀了妾,只要能让尊王心里舒服,妾死了也愿意。”

彧妤是蒙谚带兵打裕昌关的时候带回来的女人,她生的极美,长得娇魅,在一众生性狂野的萧慎女人中宛若一颗绝无仅有的夜明珠。她眼角滑落的一滴带着桂花香的泪珠,更是挠的蒙谚心痒痒。

蒙谚把她捧在手心里,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他怕太过用力地握住她,弄疼了她,又怕自己不用力,让她花香似的一溜烟就跑了。

彧妤到銮城的这些年,没吃过一点苦头。遇到了事,她只要捂着脸,挤出点眼泪,蒙谚便能不顾尊王的威严,抱着她,哄着她。

可是这次,彧妤哭的梨花带雨,琉璃破碎,蒙谚不仅不为所动,还把她恶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狼狈中,彧妤收起眼泪,微微侧过头,看了巫师一眼。

蒙谚叫来了八九个高大魁梧的勇士,站成一排,一人扛着一把寒月似的弯刀。他们的脸上涂着青绿色的图腾,犹如阎王殿前守门的恶鬼。

“去准备一百匹马,一百头牛,一百只羊。”蒙谚道,“明日的天神祭典,本王要用夏景的血祭奠先祖。”

“尊王,”闻声,彧妤的眼角恰好滑落了一滴泪,“台吉跪在殿外,已经跪了一夜了。他想求您,放了……放了那个奴隶。”

“逆子!如果不是他次次护着那个孽种,让他苟活至今,本王的兄弟就不会死!”蒙彡怒喝道,“让他滚,胆敢再多言一句,本王让他跟那个孽种一起死!”

“妾失言了,尊王饶命。”彧妤缩在地上,哭啼道:“千错万错都是妾的错,台吉的心一直都是向着您的。台吉与那个奴隶自幼一起长大,情比金坚,妾怕他,怕他冲动行事,怕就怕,耽误了明天的祭天大典。”

“逆子怎敢!”蒙彡怒吼道:“把他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把他放出来,一滴水也不要给他喝!”

巫师在一旁察言观色了许久。殿中气氛缓和了些许后,他上前示礼,言道:“尊王,那大徵和郢荣的使臣,昨夜趁乱逃出了王宫,至今下落不明。不知尊王是要请他们回来,还是……”

蒙谚面色胀红,横眉怒眼,刚喘了两口粗气。沉默片刻,蒙谚开口道:“去把他们带回来,要活的。他们想死,也得等天神祭典过去。”

巫师应道:“是,我这就去办。”

蒙谚走出宫殿,站在门前,抬头观月。他依稀记得,儿时母亲总是带他躺在草原里,吹着晚风,数天上的星星。

晃眼间,古树的年轮又生了一层,他也已经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纪。

多年前,他效仿大徵的皇帝,在銮城中见了一座王宫。从此他离开草原,住进了金碧辉煌的宫殿,享受无情无尽的荣华,可是如今他惊觉自己好像被这座王宫困住了。

他亲手打造了一个无与伦比的金笼,把自己关在里边,一关就是几十年。

他是萧慎的拓剌王,是天神的儿子,他本该是这世间最自由的风。可是,风是留不住的,早晚有一天他会像蒙谚一样,被人用狼皮裹起来,一把火烧了,然后散在草原的北风里。

什么也留不下。

天边的月高悬于夜空中,犹如湛蓝色画布中落了一颗珍珠。

明月悄无声息地划过天空,与宫殿的阙角辞别后,落在了土屋的上空。

土屋旁的老树下站着一个人。桓秋宁斜倚老树,仰着头,漫不经心地赏着月。老树上站着两只乌鸦,一左一右,对着彼此大眼瞪小眼。

照山白走到桓秋宁的身边,轻轻地点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