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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客 君山银 82295 字 1个月前

信,怎会拿家国大事当儿戏!杜大人这般替东平关着想,莫非是怕火烧到临边郡,烧了贵氏的祖宅?”

郑坚心觉不好,若是再让此子继续闹下去,怕是要出大事。他出列,先向稷安帝请罪,向杜卫陪了不是,后指责郑卿远道:“岂敢无礼,这是太尉大人,你怎可用这般语气与他争辩?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平日里的家教礼法,你全都忘了吗?”

郑卿远偏执道:“父亲,我只不过是把心中所想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我无愧于心。干越百姓的命是命,天州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他这话一出,宴席上起了一阵大骚动。太仆狄冬轲出列道:“陛下,双云郡地处偏南,去年又逢清江水患,新苗丧就苗,今年怕是也没有好收成。臣替双云郡的百姓求圣恩,救民生与疾苦啊。”

平日里在朝堂上寡言少语的寒门子弟陶思逢也站了出来,低声道:“陛下,清江的浪不只吞了双云郡的庄稼,还有江北郡。江北郡本就人丁稀少,水患无情,眼下,江北郡已经无人问津了。”

江北郡的位置实在是偏远,跨过清江,便到了旌梁的地界。好在旌梁的皇室荼氏不喜征伐,安守一方,不然就是旌梁夜袭江北郡,把江北郡给守了,估计都无人在意。

新上任的典客席滇道:“陛下,临豫郡年丰干旱与鼠疫……”

照宴龛起身道:“陛下,晋州与干越相邻,情况亦不乐观……”

“陛下,请您三思啊……”

“……”

说辞无非是那些,说白了就是换个地名,以当地的百姓疾苦为借口,要兵、要钱、要粮。

柳夜明瞧着诸位大人都说的差不多了,他出列,道:“诸位大人喝杯茶,润润嗓子。天灾人祸,民不聊生,不仅诸位大人心急,陛下更是心急如焚啊。陛下,您可千万别急坏了身子,臣等定会广思进言,替您分忧解难。”

文武百官顺着柳夜明的视线往上看,那位“心急如焚”的帝王,竟然枕着檀香木,睡着了。

第34章 两壶小酒

山门半掩,屋檐上的铜铃咽风。城北的梨花染白了半片天空,犹如雪染枝头。

桓秋宁到城北梨花庵的时候,逯无虚带来的人围在院外,他坐在屋内,等的快睡着了。

桓秋宁轻掠到屋内,他坐在逯无虚的对面,敲了敲木桌,低声道:“逯大人,你这样好睡,我真不忍心打搅你的梦境啊。”

灰蝶掠过香炉,衔走半缕未燃尽的檀烟之时,逯无虚从睡意中清醒,他惊觉自己失了态,不走心地赔礼道:“奴家几夜未寐,实在是困倦难忍,墨大人见笑了。”

桓秋宁笑意未减,他心道:“檀香中放了这么多催眠药,你要是不睡上个一钟头,铜鸟堂的冶毒门可真得以死谢罪了。”

虽然逯无虚对桓秋宁一向冷眼相视,但是桓秋宁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同为生不由己的沦落人,他还没到需要用贬低别人来满足自己荒芜内心的地步。

更何况,这个人对他有用。

桓秋宁单手托腮,漫不经心道:“说吧逯大人,千辛万苦地托人让我到这儿来,所为何事?”

逯无虚见他假惺惺地发问,也没绕弯子,他先道谢,示礼道:“平阳之事,若非墨大人手下留情,逯毅早已身死当夜,奴家欠墨大人一份恩情,定当衔草结环,永生不忘。”

他刚要跪,桓秋宁便抬脚将木凳踢在他腿前,让他跪不下去。桓秋宁道:“人的一生说漫长太漫长,说短暂也就不过一瞬。逯大人是明白人,咱们有话就直说。”

桓秋宁抬手抹去眉间脂粉,露出了形如火焰的红色胎记,抬眸道:“逯大人,你应当知道我是谁了吧。在栖静阁内我已经向逯毅挑明了我的身份,够诚意吧?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