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啊,央央,你信我……”宋放鹤急的脸都红了。
“那既然如此。”云央看着他道,“我便当做你今天的话没有说过,我们还像往常,可好?”
宋放鹤愕然,“怎、怎能如此……我父亲还在等着,我以后娶了你,我家便是你家,你怎能不为自己家考虑?”
云央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眼眸中有让他心慌的冷漠。
在宋放鹤手心都出汗了的时候,听见她缓缓说,“你的意思是,我嫁给你了,便是你和薛家之间的牵线人,薛家的人脉全都应拱手奉上,无论是作奸犯科还是贪赃枉法,薛家都应为了我在婆家能有地位而帮你们徇私?”
“你可曾想过我?我就应该承了薛家的情,花薛家的吃薛家的,嫁着薛家给我找的便宜夫君,还要继续陷薛家于水火?你可曾想过要我如此做,我成了什么人了?我姐姐以后又如何在薛家立足?”
“我告诉你,我是我,薛家是薛家,你不要将我与薛家混为一谈。”云央的神情冷漠,语气平静,“何况,我要找的是能够入赘奉我为妻主之人。”
“看来这个人,并不是你。”她说。
宋放鹤脸色煞白,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薛家的权势本是他们这样的人这辈子都攀不上的,他去薛府也只是凑个数,却没想到对云央一见钟情,更为幸运的是,她还回应了他。
相处这些时日,种种迹象都表明她的确对他有好感,她害羞的笑,柔柔的话语,愈发地坚定了他来找她说这件事的决心。
可,怎会这样。
温柔小意的云央,与面前这个眼角眉梢都透着锋利冷漠的女子是一个人么?
她看着他的目光,像是能把他看穿,看破他与家里人彻夜密谋的盘算。
云央退了半步,淡淡道:“你我缘尽于此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宋放鹤想解释,可偏她说的话,他无从反驳,他深感狼狈,去牵她的手,“央央,你别误会……”
倏地,手腕处传来剧痛。
他惊愕地看着自己被她反制住的手,她的手很小,手腕也纤细莹白,柔弱无骨,却牢牢地钳制住他的,他半分也动弹不得。
他对上少女淡漠的眼眸,只听她冷冷道:“休得放肆!”
她的话掷地有声,不容人反驳。
宋放鹤竟想起薛钰的样子,她与他,好像。
*
到了晚间,薛钰沐浴过后在桌案前批复公文,簌青收拾好了行装,准备明日便携家带口回上京去。
墨汁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他却没有察觉,脑海中还是白日里云央与那宋放鹤亲近的身影。
他握着笔,心像被什么堵住,很难受,有种什么都抓不住的无可奈何。
他知道这样不对。
云央找到自己心爱的人,他应该为她高兴,应该为她着手准备嫁妆,以姐夫之名送她出嫁才是。
他的慌乱、悸动、身体的异常,都是不对的。
他应远离她,才能恢复以往的模样。
“姐夫。”
薛钰闻声向窗外看去,便看到云央立在院子里,她朝他笑了笑。
他蹙着眉远远地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云央走得近了,他才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好像才哭过!?
下午她见了谁?那宋放鹤好大的胆子……
“姐夫。”云央垂下头,小声道,“我与宋放鹤不成了……”
云央抓着薛钰的衣襟,不再说话。
倒不是伤心,就是觉得是自己内心给自己编织的梦醒了。
不会有人真心喜欢她。
薛钰浑身紧绷,月白色的广袖在夜风中翻飞,一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