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安说得很认真,也很直白,这也是她朴素的爱情观。
宋曦丹像是触及到她热烈的灵魂,竟在这一瞬间眼角有些湿润。
而应知安还再说,她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宋曦丹,话语直指核心:“曦丹,我不需要你成为别人,更不希望你觉得我有才华、很厉害感到自卑,觉得配不上。那不是爱情,那是慕强,是迷失。真正的喜欢,或者说我所能认同的喜欢,应该是看到对方本身的价值,是希望对方能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是两个人都能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对话。就像现在,我欣赏你的努力和韧劲,远胜过任何小心翼翼的讨好或者遥不可及的仰望。”
“我希望你好好努力,通过法考,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不是为了配得上谁,而是为了成为你自己。”应知安的声音温柔下来,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当你真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力量和光环时,如果你的心意依然如初,那才是我们能够真正开始对话的时候。而我,希望成为托举你的那个人。”
宋曦丹彻底愣住了,大脑像被清空后又塞进了一团乱麻,嗡嗡作响。
应知安的话太果断且有深意,她需要时间去消化。但她模糊地抓住了一个核心:应知安没有厌恶她,甚至……喜欢她?!
她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心跳如鼓,却不再是纯粹的自卑和惶恐,而是掺杂了巨大的震惊和一丝微弱的、却被点燃的希望。
那晚,应知安将她送回了公寓楼下。
宋曦丹几乎是飘着上楼的,她坐在书桌前,摊开刑法教材,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应知安的话——而我,希望成为托举你的那个人!
明明,应知安没有说任何缱绻暧昧的话,可宋曦丹却觉得这是她听过最动人的表白。
等等可以算是表白吗?
宋曦丹心中一想,脸颊却红了。
“不要想这些!想知安姐其他的话!”宋曦丹低喃一句。
细细去想应知安其他的话,就像是一道强光,劈开了她因原生家庭而长期笼罩的习得性无助。那些她习以为常的“我不配”“我做不到”的无力感,在应知安清晰有力的逻辑面前,开始松动、瓦解。
原来,通往她的路,不是仰望和奉献,而是自我成长。
那一夜,宋曦丹没有复习法考。
但她想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宋曦丹早早到了律所。
按照往常,她仔细地泡了一杯应知安喜欢的茉莉花茶,水温恰到好处。
当应知安走进办公室时,就看到宋曦丹站在她的办公桌前,脸上带着清澈温和的笑容,眼底虽有淡淡的青黑,却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像雨后天晴的小太阳。
“知安姐,早。”宋曦丹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亮,却褪去了那份不安的怯懦和过度热烈的讨好,多了一份沉稳,“给你泡了茶,养胃的,另外,下午蔡雅律师的飞机落地,会过来所里和你讨论一下李温文家暴案的开庭细节,开庭时间是在明天,资料我已经放在你桌上了。”
应知安看着她的眼睛,瞬间明白了,她接过那杯温热的茶,唇角缓缓扬起一个真正轻松而欣慰的弧度。
“好,我知道了。”她应道。
一切似乎恢复了原样,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破土重生。
而下午,蔡雅也准时敲响了应知安办公室的门。
“知安,没打扰吧?”蔡雅笑着推门进来,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正在应知安旁边轻声汇报下午安排的宋曦丹。
这人还是爱看热闹的主,眼眸里都是马上八卦的兴奋。
应知安抬头,见到是她,神色放松了些,“坐。曦丹,上个茶。”
“好的,知安姐。”宋曦丹应声,转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