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自己的师父不仅要面对繁重的工作,还要承担起照顾妹妹的重任。这份责任索取成绮云的时间,也索取她的金钱,更如同一副无形的重担,压在她的肩头,让她时常感到力不从心。
这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付出,让成绮云的精神和身体都承受着巨大的考验,应知安都觉得替她累,可她从未有过任何怨言。
应知安挂了电话,目光看向那一封封手写信。
宋曦丹聚精会神偷听电话,她也听出了成绮云律师拒绝的意思,她忍不住开口问道:“知安姐,我们要拒绝是吗?”
应知安没说话,陷入深思之中。
宋曦丹如同一个初入门户的小媳妇,眼巴巴地凝视着她,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期待与忐忑,却硬是不敢再出一言半语,生怕打扰了这份她的思考。
终于,应知安缓缓地将目光从手中的那封手写信上移开,她抬起头,直视着宋曦丹,看她那副样子,莫名觉得眼前的姑娘竟有几分可爱,于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你是不是想接这个案子?”
看见应知安说话,宋曦丹才像是获得了主人的准许,又像是被解开了束缚的鸟儿,立刻说道:“知安姐,我不敢,我没有经验”
应知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过一丝共鸣的无奈,她轻叹一声:“我想接,也不敢接,我也没多少经验。”
宋曦丹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应知安也会有这样的顾虑。她微微一愣,随后鼓起勇气,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知安姐,我有时候真的很害怕,害怕去面对那些深重的苦难,因为知道自己力量微薄,可能连一丝丝的改变都无法带来。就像这次一样,我心里明明很想伸出援手,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知安姐,你也会害怕吗?”
自从没有了那个所谓的“恋爱作弊器”提供的好感值提示,应知安在宋曦丹面前似乎更加自在和真实了,虽然她依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感,但有时候,在不经意的交谈中,那份刻意维持的距离感会悄然消失,聊着聊着也会忘记,比如现在,她就十分自然地分享起了自己的内心感受:“是啊,苦难具象化,当苦难以一种如此直观、如此具体的方式呈现在我们面前时,真的很难做到视而不见。可同时,我们又都清楚自己的实力和能力范围,知道自己很多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确实让人既无奈又害怕。”
应知安很讨厌这种束手无策的境地,她就是不服输,还是想做些什么,所以她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我去找罗主任了。”
宋曦丹连忙跟上,“我可以去吗?”真的很像一只忠诚的小奶狗。
“你别去了,你在的话,学长会装B的。”
罗卿城,这个人,确确实实是一个将“装”这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的男子。
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语,都似乎在精心雕琢,力求展现出一种超凡脱俗、成功人士的风范,而这份刻意营造的形象,在他那装饰得如同高端会所般的办公室里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当应知安敲开他那扇沉重而庄严的办公室大门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幕令人啼笑皆非的场景。罗卿城,这位总是以一副商界精英姿态自居的男子,此刻正站在办公室中央,手握一根价格不菲的高尔夫球杆,那高尔夫球划出优雅的弧线,毫无例外跑偏到了角落,没有落洞中。
看见应知安,罗卿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高尔夫球杆,“找我干嘛?”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是他特意学的死装发音,但话语间却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他已经预料到了应知安的来意,“如果是关于余娟梅的事情,你还是省省吧,直接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应知安忍不住就怼,“学长,是你让我去接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