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之前,在织田作的周围种上一大圈的鲜花。
“根本不会长出织田作。”他嘟嘟囔囔的发表反对言论,然后把织田作小心地放进太宰治刨的小土坑里,“你就知道骗人。”
太宰治扶着铲子,佯装惊讶:“哦呀,你还知道我在骗你呢,芥川可是相信把吃剩的虾尾埋进土里就能长出新虾来哦,看来他才是我最忠诚的狗。”
“我!已!经不会再因为这种言论而生!气!了!”
“是啊,你看上去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呢。”太宰治好笑地擦擦眼泪,然后把挖出来的土一点点放在织田作的身上。
小坑慢慢被填平,太宰治还顺手用铲子拍了拍,把土稍稍压实。
动作标准得就像是在种了花十年花的手艺人,很难想象太宰治在家偷偷学埋人的样子。
随后,他们又去海边找了块还算方正的石板,立在了织田作的小土堆上当做墓碑。
太宰治擦擦汗,蹲在织田作的墓碑前,手指抚摸着凹凸不平的石块表面:“安吾是不是还说过刻名字不吉利的话?要不就不刻了吧,反正来祭拜织田作的人也就只有我们而已。”
“如果织田作看到自己的墓,会是什么反应呢?”太宰治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他应该会觉得无语,欲言又止吧。”
“才不会,”源雅文蹲在太宰治旁边撇嘴,“他只会夸你这块大石头选得好,说不定还要谢谢你为他刨一个这么丑的坑。”
“很丑吗?不丑的吧,我已经尽力挖得很圆了。”
“就是丑!特别丑!”
“嘁,”太宰治阴暗的在织田作的墓前画圈圈,“丑他也要夸我,哼。”
源雅文气得要死,又不得不承认太宰治说的是对的。
不管太宰治做了什么,织田作都会夸奖他。
织田作好像对所有朋友都没有脾气,也没有多少事能惹他生气。
——除了他。
他让织田作质问“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种话”。
织田作当时一定特别特别生气。
源雅文:“……”
一瞬间,空气都变得凝固了。
“回去吧,”太宰治站起来,拍拍腿上的尘土,居高临下地看源雅文,“好心的监狱长今天给可怜的囚徒一个点菜的机会,说说你想吃点什么吧。”
源雅文一愣。
他没有第一时间想到他蠢蠢欲动的异能。
在太宰治这么问他后,他的脑子里立刻浮现的,是织田作带他去吃点那家洋食店的画面。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人类的食物。
粘稠的、在嘴里化开的炽热,像火烧一般的口感,舌头被刺激到难以分辨到底是疼痛还是爽快的混乱,他记得很牢固,一点都没有忘记。
“……想吃咖喱,”他说,“要辣的。”
太宰治微微怔住,然后回头,笑着看他:“好。”
开心地做完几天份的咖喱后,太宰治消失了。
他没有给源雅文解开手铐,只将其距离延长了一点,让源雅文能够独自在房间里走动。
房间里还留下了不少书,应该是用来给源雅文解腻的,他甚至在这堆书里找到了一本被做了笔记的园艺技能书。
源雅文不知道太宰治去哪里了,正如太宰治所说的,他现在只是一个被困住手脚的囚徒,连联系外界的手段都没有。
他也不急着出去。
留在这里,他就能等到太宰治实现他的第三个愿望的机会。
只不过,比太宰治先来的,是脸色漆黑的Mafia重力使。
重力使不谈太宰治叛出Mafia,也不提他被扎破的豪车后轮,只用最短的话语告知源雅文外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