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瓜田里乱窜的猹(2 / 3)

某人的心弦。

顾松玉端起桌上的茶杯,不停地抿着杯子里的水,林清茉抬眼看他,道:

“这是今年新上的黄山毛峰,你若是喜欢,我叫人送你些。”

顾松玉放下茶杯,道:

“怎好意思劳烦姑娘。”

林清茉面上笑容更甚,道:

“月姐姐喝的也是我的茶,不麻烦的。”

顾松玉膝上的衣袍被他抓得起了褶皱,他尴尬道:

“那真是麻烦姑娘了。”

一曲毕,林清茉站起身,道:

“走吧,公子。”

顾松玉面色一怔,问道:

“不是说订了一下午吗?这便不听了吗?我可以陪姑娘的,不妨事。”

林清茉微微一笑道:

“我想听的,都已经听完了,再坐下去,就没意思了。”

顾松玉道:

“扰了姑娘雅兴。”

林清茉眼眸轻弯道:

“怎会?我今日很满足了。”

说着,她转身离开了,天水碧色的发带随风扬起,接着隐于软帘之后。

那色若水,顾松玉第一次发现,有比甘州夜空的颜色,更好看的色彩。

天气渐渐转热,春天悄然没了踪迹,贤王府的一应事物仍旧井井有条。

这日晚上用完饭后,萧砚之破天荒的叫人从库房里搬来一面落地的大铜镜搁在寝屋内。

沐浴完后,萧砚之擦干身上的水珠,□□的从净房走出,站到了那面铜镜前。

屋内烛光明亮,铜镜倒映出的男子面容华丽姣美,乌发带着水汽散落其肩,虎背,蜂腰,高大的身躯犹如被雕塑出的那般精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萧砚之以前总觉得这身伤痕是他最好的功勋证明,因为这身伤痕,他不负大梁百姓的衣食供养,不负母亲的嘱托,不负兄长的器重。

可是现在,他怎么看这伤痕,都觉碍眼,萧砚之右手抚向上身最长的那条疤痕,这是他十六岁时在与南燕的怀安崮一战中留下的。

那时他刚被贞元帝赶到黔州,便遇阿木曲比率军来犯。听闻个毛头小子,阿木曲比心里认定了,这个在京城里锦衣玉食的皇子初来乍到,定是会被如此阵仗吓破胆子。

可他错了,对于被父亲打压的愤懑,对于边关百姓的怜惜,刹那间化为了萧砚之作战时的勇气和信念。

他身先士卒,极大地鼓舞了人心和士气。怀安崮一战也可谓是大梁与南燕数年交战的转折点,为南燕彻底沦为战败国埋下了伏笔。

萧砚之随手拿起衣架上的袍子披到身上,开门道:

“叫府医过来。”

王仲一边赶,一边小嘴叭叭地说道:

“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被折腾散架,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我都准备睡下了。唉!我怎么还不死!”

长风气道:

“呸呸呸,您可别说这不吉利的话,再说王爷身体不适,叫您来不是应该的吗?”

王仲边走边瞪眼道:

“殿下身体能有何不适,怕不又是因为…”

他话还未完,就见萧砚之站在窗前冷冷注视着他,王仲赶忙止住了声,快步进了内寝,谄媚问道:

“殿下哪里感觉不好啊?”

屋内燃着淡淡冷香,萧砚之坐到床塌上,一手撩开前胸遮挡的袍子,道:

“没什么不舒服,叫你来只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祛身上陈年的疤痕。”

王仲抬眼看去,心下明白了大半,回道:

“禀殿下,这疤痕怕是祛除不了。”

萧砚之闻言,心里更烦躁了,眉目上像是结了一层霜,王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