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快步上前迎接,“先生,我买了些安神……”话没说完,她惊异地发现秦鼎竺脸上的伤口。
牙印已经不深了,可对于那张俊脸来说,存在感依旧强烈。
两人怎么又咬起来了?
秦鼎竺没有在意她的目光,问道,“买了什么?”
段阿姨回神,“噢,安神香,医生说对睡眠好,今晚给太太试试。”
“安神香?”他眉心动了一下。
“对啊,太太不是总做噩梦,整晚都睡不好,哎?”段阿姨向他身后左右观望,“太太怎么还没过来?”
“他回家了,把他平时用到的东西整理一下,我送过去。”秦鼎竺神色恢复以往的平淡。
段阿姨有些错愕,“回家了?”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丢了个人。真不怪她多想,她甚至怀疑是小秦先生事先想好了把人送出去的。
但她不敢多说,只是有点可惜。她都习惯了白虞的吵吵闹闹,现在他走了,屋子里冷清下来,她好像都没事做了。
她犹豫地回答,“其实,太太没用到什么。”
像是床品被褥和洗漱用品,白虞家里肯定也有,不会少了他的。除了这些,她还真想不出白虞需要什么。
他就像一阵五颜六色的风,短暂掠过,并没有改变任何东西,却在他们心里留下难以消散的痕迹。
“那就算了。”秦鼎竺转身离开,后方段阿姨面露迟疑。
她想说要不把那几顶帽子和安神香送去,可看秦鼎竺的样子,又像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她还是不要打扰了。
白虞意识沉浮,过往的事零零碎碎地出现,他记不太清了,总之最终又变成混沌黑暗的,被束缚起来逃脱不得的梦魇。
他恍惚睁开眼睛时,闻到了一阵清爽的薄荷香,视线被东西阻挡,他拿掉覆盖着的网纱药包。
凑近鼻尖,泛着凉意的薄荷味浓烈。里面是碎片状的薄荷叶,可能还夹杂了其他的植株叶片,清冽舒爽并不难闻。
在白虞还是他自己时,太医给他开过治眼的药方,其中一味药材就是薄荷叶。
他用了半年多,效用全无,眼睛还是持续恶化直到半瞎,只能凭大片的色彩和嗅觉认人,也就放弃了。
只是现在,他竟然觉得眼前明亮清晰了些,减轻曾经的浑浊。
难道这副身体的眼病和他的不同?
白虞放下药包,从床头柜子开始,一点点环视整个房间。屋子不大,摆设也极其的简单,放在大晟,怕是和冷宫一个水准。
他起身走到类似梳妆台的木桌前,抬手取下来一本书册,表皮五彩斑斓,和他所熟悉的线封书截然不同。
白虞拿近了来看,正中央有两个黑色的宽大字体,他手指顺着笔画一点点描摹过,念了出来,“历、史。”
他心头坠了一下,莫名的不安。
史书?
他攥住书面,犹豫片刻掀开。可是里面的字太小了,无论他离得多近,都是黑乎乎一团,像是成堆的蚂蚁,越看头越晕。
在他踉跄一步险些跌倒时,半掩的房间门被推开。
“小虞。”白晏明见他身形不稳,上前一步扶住他,“快坐下。”
白虞坐到床尾,手里还攥着史书没放,他恍然地抬起头,“太子……哥哥。”
他又忘了,面前的皇兄也和竺郎一样,完全不记得他。
白晏明却是愣怔住,眼中映着白虞单纯而柔和的面容,回不过神。
自从白虞上学,有了自己的主见后,几乎再也没叫过他哥哥了,和他越来越生疏,看他的目光也都是怨恨逃避,简直不像一家人。
他已经做好被白虞抗拒推开的准备,没想到听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