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九哥(大修)(4 / 5)

再度紧张,纪察司诸人要动手,王梦吉等人护着赖贵儿。王梦吉显然也没料到,周玉臣居然一个字也不辩解!

他笑意微敛,抬手露出袖中的令牌:“太子令牌在此,你可看见了?”

“看见了。我等深受皇恩,每时每刻都惦记着为万岁爷、太子爷分忧解难,”周玉臣朝着景福殿的方向拱手,回目直视王梦吉:“所以身为纪察司的管事,我这不正要干活么?都拉下去!”

王梦吉知道她是要快刀斩乱麻,即刻道:“我奉令监督,需在场观刑。”

“行啊。”

周玉臣混不吝的点了个头,吩咐:“先捆了赖贵儿,杖一百。”

赖贵儿抱住王梦吉的大腿:“吉哥救我!一百杖我哪儿还有活路啊!”

周玉臣慢悠悠起身,弹去袍靴上的茶叶渣。

王梦吉笑容更淡:“为何先罚赖贵儿?我来是监刑扈九。”

周玉臣指着靴袍上的水渍,倨傲道:“赖贵儿方才伤我,已是殴打监官,更何况他欺主罔上、凌虐同僚,杖一百不应当么?我这人心善,可以帮他加个急。”

赖贵儿叫道:“你是纸糊的吗?!一盏茶就叫伤了你!”

这时,金不换已押着扈九往前走了。

周玉臣待要跟上,王梦吉却一把拽住她的衣袖,氤氲香气贴上来,他低声道:

“节前,已有朝臣因[诽谤议和]一事被皇上申饬。今日扈九再次挑起此事,印公忍不了,皇上更忍不了……玉臣,你当真要踩进去?”

周玉臣任由他牵着袖子,却道:“刚才你动我的桌案,我没说话。”

这些年来,在王知恩、周炳的推动下,二人从小就互争高低,输了便要受饿挨打。自然有过恨,可背地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可怜人。

后来加入的扈九就更惨了,扈太监文武双全,对他要求甚严。三人暗中结义时,身前没有胸背花,只有彼此滚烫的眼泪。

王梦吉微微一怔,知道她是在说从前的约定:对方做事时绝不插手。

他缓缓松开袖子,恢复了多情含笑的样子,语调温柔:

“周司正,慢走。”

说完,王梦吉一脚踹开赖贵儿,任由他被人拖出去。

大梁以德治下,审讯室看不到一件刑具,四面纸糊的雪墙白白净净。

若不是门外传来赖贵儿的鬼哭狼嚎,这里简直像个客室。

金不换频频往外瞅,嘴里念叨:

“叫得像杀猪,别人生仔诸葛亮,他家生他猪一样。也就是咱们心善,一顿鸳鸯板子打完了,还能给他留条小命。不过,王梦吉是怎么回事?不是要监刑吗?”

此时只有扈九、金不换、周玉臣三人。

周玉臣检查扈九的伤口,刚才使了不少药粉才勉强止住血,可见王梦吉是下了死手。

她平声静气道:“王梦吉知道扈九今晚上死不了,因而要避嫌。”

“死不了?避嫌?这是要……这事……”金不换又渗出冷汗,攥起衣袖摁在脑门上。

周玉臣擦去手上的血渍,轻描淡写:“王梦吉第一天给太子当差,就落得个办事不力。倘若还知情不办,岂不是罪加一等?好了,你也出去吧。”

“按规矩刑问需得两个人在场,周司正,我……”

金不换抄起文书,转身就走:“我、我上个茅厕,去去就来!”

门又关上了。

周玉臣这才搓了把脸,轻轻唤了声:“九哥。”

扈九跪坐在地,他生得虎背狼腰,轮廓深邃,端的是不怒自威,开口却很温和:

“梦吉怕你为难,想在你回来之前动手。你该走慢一些的,阿玉。”

周玉臣坐在另一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