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阳和另一名队员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旁边手术台上依旧“昏迷”的沈言架了起来,准备带离。
没想到,刚把人扶起来,沈言的眼睛就猛地睁开了,一骨碌自己站稳了,还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声音发颤却语速极快:“哎哟吓死我了,我自己能走,没事没事……”
肖青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诈尸”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我靠!你刚刚……”
沈言一脸后怕,偷偷瞟了一眼那边,压低声音飞快解释道:“刚刚他们俩吵成那个样子,我哪敢醒啊!只能继续装睡啊!”
肖青阳:“……”
地下室的门在身后沉重地合上,将内里令人窒息的疯狂与血腥暂时隔绝。
刚走出邱庭轩的家,裴书誉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抬头,就看见两个人正快步走来——是陆赫安,以及神色凝重的龚文。
“你怎么来了?”
陆赫安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裴书誉面前,目光迅速而紧张地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确认他没有明显外伤后,才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声音压得很低:“怕你有危险。”
裴书誉现在没空深究,只是简短地回了句:“我没事。”
龚文的视线死死锁在被邱庭轩用刀挟持着、踉跄走出的孟郃身上。
而邱庭轩,在踏出房门、目光触及龚文的刹那,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整个人猛地一颤,情绪骤然变得更加激动和失控!
“是你!龚文!”邱庭轩嘶声咆哮,“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身边!”
他的逻辑已然完全混乱,将所有的偏执和疯狂都倾泻到突然出现的龚文身上,仿佛龚文才是导致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
龚文面对这疯狂的指控,只是上前一步,镜片后的目光十分阴沉,声音却很冷静平稳:“邱庭轩,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放开孟郃,别再错下去了。”
“错?我有什么错?!”邱庭轩癫狂地大笑,眼神却死死钉在龚文身上,充满了怨毒,“都是你们!是你们逼我的!”
“那晚你去找孟郃,我也去了。”龚文推了推眼镜,盯着情绪失控的邱庭轩,“我对他说,你最近行为异常,让他务必小心提防你。”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孟郃震惊而痛苦的脸,最终回到邱庭轩身上,语气带着一种压抑多年的苦涩和嘲弄:“事实上,从你们一开始在一起,我就让他远离你。可他不听,他总是说……说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希望我能接纳你、祝福你。”
龚文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苦涩的弧度:“最好的朋友?这怎么可能?邱庭轩,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你让我怎么甘心只做一个好朋友?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接纳你?”
他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积郁已久的愤懑与不甘:“所以,当我发现你那些行为时,我甚至可耻地感到过一丝高兴。”
“但随之而来的,是担忧。”龚文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无比,他一步步逼近邱庭轩,“我怕你伤害他,怕你把他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就像现在这样!”他站在孟郃面前,无视那柄颤抖的手术刀,声音沉重:“邱庭轩,看看你现在做的事!你看看孟郃脖子上的血!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吗?你还要拉着他在这种疯狂里陷得多深?”
被这句话冲击到的不止裴书誉,孟郃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龚文。
龚文这番撕开所有伪装的告白,像最后一块巨石,彻底压垮了邱庭轩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防线。
他猛地将怀里的孟郃狠狠推开,孟郃踉跄着跌倒在地,愕然抬头。
下一秒,邱庭轩握着那柄染血的手术刀,如同濒死的困兽般嘶吼着,猛地扑向龚文。
“那就一起死!”
龚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