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手和脸一接触,发现紫茶在哭。她可以想象,那一定是一副热闹的表情。
“如果这些证据都不充分,还有一件事铁证如山。”紫茶朝前面,确定宁天微与她们隔很长一段距离,她才说,“就是刚才在画舫,天师公主的眼神,绝不单纯。”
奚华原以为她要说什么,没想到是这,她耐心纠正:“是不单纯,他怀疑我是异瞳,这还能怎么单纯?他是不是盯我?他眼神里一定杀气腾腾。”
“……”紫茶被“异瞳”卡一下,才又说,“不可能,那绝不是敌人的眼神。当时画舫昏暗,但他眼中很有神采。可惜公主没见,那种眼神绝对不会骗人,他的心思根本就藏不住一点点。”
奚华不想再听她说这些不边际的东西,紫茶却扭她:“下次公主悄悄他,就会发现我说的是真的。反正他不知道你只有这一日不见,其他时候,你在暗他在明,这些线索哪里逃得过你的眼睛。”
“好你紫茶,你不觉得这么做有些卑鄙?”奚华拒绝她的馊主意。
紫茶惊讶:“公主这是在同情他?难道公主也——”
“也什么也,没有的事。”奚华立刻反驳。
“那公主为什么抱他,我亲眼所见,公主抱天师,还把他的胳膊紧紧箍——”
“别说,当时光线不好,你错。”
“天师平时那么凶,那时候可温顺,他就盯你的脸,眼睛都不眨一下。要不是我喊公主,说不定他——”
“不可能。”奚华捂住紫茶不许她再说,“我与他绝不可能。”
“就算,就算你略略猜对一二,那也只因为他现在不知情。如果有朝一日他发现我是异瞳,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自从永昭坛血祭那夜得知他是天师,奚华一直都做此想。今夜又逢厉鬼说的那些话,尤其是最后那小女孩,仅用幻术就能将他逼到那种程度,可见他一定恨极异瞳。他绝对不会饶过异瞳,更不可能喜她。
“以前我也这样想,所以常劝公主离天师远点。现在我改主意,公主想要逃脱天师制裁,不该躲他,反而要靠近他,陪伴他,勾——”
“总之,就是让他心动沉沦,他爱就不忍心。”
“拜托你清醒一点,他是天师,不是那纨绔世子。”奚华有点恼。
紫茶冒死说完最后一句:“真的,公主甚至不需要费多大力气。你让他深陷,简直轻而易举。”
八卦告一段落,紫茶这才挽公主继续往船舱里走,回到之前听曲时候的雅室,奚华又坐在那张黄花梨木扶手椅,吩咐紫茶坐相邻的椅子。
画舫仍旧只亮零星几盏灯,光线不算明亮。两人一时无话,四处安安静静。
经历前半夜的喧嚣和惊变,此刻难得的安静反而让人心头不安。
“你可有到天师?”奚华一路都没听见他说话,他沉默得好像消失。
紫茶站起去四处一圈:“他不在,他该不会悄悄走吧?他是不是会水轻功,不用等画舫靠岸也能离开。”
“嗯,他可能是嫌你吵闹,不想听你胡诌。”奚华说,心中恍惚想起在自己站在画舫栏杆到的那一眼,那人踏浪逐波直奔画舫而去,倒真像是水轻功。
“那我们怎么办?深更半夜,烟波湖,这画舫怪吓人的。公主不觉得害怕?”紫茶瑟缩肩膀,探头探脑朝公主靠近。
奚华附和道:“嗯,吓人,害怕。”
这时,画舫传去一缕箫声,声音的去源并不遥远。箫声让人安心不少,但没过多久,它变得凄凄切切,婉转低沉。
它就像是在冬夜的湖中潜沉,坠入湖底悄悄呜咽,再裹冰冷的水汽飞向夜空,盘旋告别。
“有些冷,你把你桃子姐姐煮茶的炉子搬过去。”奚华吩咐紫茶,她知道这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