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没理会紫茶,只是执笔的力度变重了,指节微微泛白,很快又恢复正常。
雪山和灵鹤还在一旁嬉戏,画案这边却十分安静。奚华沉默地着画纸上的笔墨势,在天师笔下,一只老虎很快成形,体型威猛,身姿矫健,点睛之后,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纸面,一跃而起。
“哇!天师画得真好!”紫茶刷新观念,由衷感叹。
话音未落,一团雪白圆球蓦地滚到画纸上,雪山脸上和背上糊了好大一片黑墨,两只前爪还朝着纸上的老虎挥挥,作势要与好好比试一遭。
紫茶倒吸一口冷气,奚华差点没忍住出声,天师刚画好的大作被雪山搞得一团乱,天师口头上没说什么,但脸色和凌乱的黑墨没差多少。
“怎么了?”奚华明知故问,暗中着雪山继续捣乱,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还对着纸上的老虎玩得正开心,把灵鹤都抛了一边了。
更好的是,压根不天师的脸色,还舔了两下的手背,似乎是夸奖画得好,邀请再画几只大猫。
“公主,雪山踩坏了天师刚画好的年画,自己也搞得一团乱。”紫茶简单解释状况,朝雪山伸手,雪山不理。一只爪子还在挠天师的衣袖,一金一蓝的眼睛迷惑地瞪着,怪太懒不继续作画。
奚华摸索着抱住雪山,捏了捏毛茸茸的后颈略略施以薄惩,把抱给紫茶:“把抱出洗干净,不许再捣乱。”
紫茶会意,把雪山抱出清洗,离开时轻轻关上殿门。
月蘅殿再度安静下,奚华靠在画案上,双手将年画慢慢摊平,遗憾道:“可惜了。天师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没有。”宁天微语气平和,其实面色仍然不佳,重新取了干净的画纸铺开,执笔蘸了墨,准备重画。
“老虎长什么样?天师可以教画吗?”奚华站在对面,朝伸手。
对雪山的愠色缓和了许多,把画笔搁在笔山上,耐心解释:“老虎和雪山长得差不多,更大更凶,不好画。”
奚华绕过画案到身侧,偏头朝向:“那天师教画雪山吧,也可以做年画。”
过了好一会儿,才答应:“好。”
奚华着把笔山和砚台移近,又把崭新的画纸铺展到面前,取了笔放到右手中。胡乱捏着笔,有意让纠正。随后到身后,右手握住执笔的手,带在纸上画出第一道线条。
比方才独自作画时画得慢,每次落笔和提笔都非常仔细,数笔之后,告诉刚才画的是虎头,现在画耳朵,然后画背脊。
不一会儿,墨迹淡了,笔触渐渐干涩,拢着的手移向砚台,重新蘸了墨,再回继续画画。
“天师不是教画雪山吗,怎么又画虎头?”奚华听讲解,又悄悄画,笔下分明是老虎的模样。
宁天微直言:“太爱捣乱了,公主多管管。”
奚华忍不住了:“管不住,天师帮管吧。”
“专心点,很快就画完了。”宁天微不让三心二意。
奚华却说:“天师慢一点好不好?太快了学不会。”
宁天微怎会不知不是真的想学,不过是和雪山一样,偶尔使小性子爱折腾人罢了。在这一点上,雪山与实乃意趣相投,也确实管不住。
今夜是除夕,好多年没画过年画了,此刻一笔一画之间,恍惚找回了以前那种家人围坐,烛火可亲的温暖。不知不觉之中,把作画速度放慢了一点。
又蘸了几次墨,又画了好长时间,终于停下,从手中取画笔,向宣布:“公主的年画,画好了。”
手背上温热的触感消失了,奚华问:“天师说说,画得好吗?”
“什么叫这副模样?这难道不好吗?”永平公主当场质疑天师的眼光,很快转念一道,“既然这样,不如天师帮试试,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