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热汗擦,不躲了,大概觉得手更凉快。
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难伺候。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阵子,奚华又翻了好几次被子,有时热汗直流,有时又冷得打寒战。
迷迷糊糊之中,能感觉到有人帮擦了汗,但那个人动作不太熟练,而且怎么只擦脸?脖子上和背上也有很多汗,掀开被子就是为了散热透气,怎么被子很快又被盖了回?就像是故意和作对。
冷的时候,把被子裹紧,那个人又偏偏离那么远。
很怀疑,那人到底会不会照顾人?
但晕乎乎地,都没细想这月蘅殿中愿意照顾的,除了紫茶,还能有谁。
消耗完了体力,晕乎乎睡过,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梦中还想了一下,鹤簪放在了什么地方,会不会变成灵鹤吃吃掉这些梦。
奚华再次睁眼时,望见寝宫里暗沉沉的,床边坐着个人影,幸好对这身影很熟悉,很快认出这是天师。
今天清早,的确问过还会不会,因为想听说谢烟的案件如何了结,映寒仙洲和灵泽之泪的传闻如何抹。
如所愿,确实了。只是没想到,这么晚了,居然还在等。
恍惚想起自己做了奇怪的梦,但记不清内容了,伸手摸了摸枕边,鹤簪尚在,也不知道有没有见。
想问天师能不能通过鹤簪到自己的梦,默默盯着了好一会儿,发现双目轻合,一动不动,应是在浅眠。
奚华本不想叫醒,但融雪的冬夜气温很低,这样干坐一夜,不仅休息不好,还容易着凉。
将枕头立起垫在床头,起身半坐,拢了一条小毯子,然后轻轻拍了拍的手背,果然凉悠悠的,正要叫醒,临时改了主意,说:“小茶,想喝水。”
宁天微睡得很浅,一听说话就醒了,今夜第二次解释:“公主,是,宁天微。”
“天师?”第一次听自报姓名,凌冽的声音像冬夜里融化的雪水,依次念出这三个字,每一声都给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此时清醒又糊涂,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想听再说一遍的名字,好让分清那种感觉。
已经端了温水过,把茶盏放进手中,“先喝水,公主昨夜着凉了,今天高热不退,出了很多汗,应当多喝水。”
“哦。”听这样一说,奚华始明白自己为何睡了一整天。
隐约想起梦的内容了,好像在逗猫,那只猫明明很舒服但又不配合,怎么这样口是心非。
宁天微见不动,以为是面纱挡住了让不方便,终是将的面纱掀开一角,露出小半张脸,叫:“公主在想什么?喝水。”
面纱落入别人手中,奚华有点不习惯,但仍就着的姿势,低头将盏中温水喝了一口,中途又问起正事:“谢烟怎么样了?”
宁天微说得很简短,把在白玉堂的所见挑了重点讲,谢烟的自白书略过没提。
奚华还没喝完水,就听见说完了,怎会如此简单?不禁意外:“没了?”
说:“嗯。公主还想听?”
奚华喝完水捏着空茶盏,心中一阵纳闷,刚才说名字时,语气明明不是这样。怎么没过多久,声线就变得冷冰冰的,好像融化的雪水又重新结冰。
难道是因为叫回讲讲谢烟的事,害在月蘅殿等了这么久才等到醒,怪浪费时间,耽误休息,所以心里有怨气?
鲜少见这副模样,忽地想起永平公主的评价,说脾气不好,说话也不好听。算了,就算还想听,现在也别问了,明天问紫茶好了。
正默默一通分析,忽觉腿边被子一塌,一个白影蹬了一下又飞快闪过,掠过宁天微面前。随即,听见短促地吸了一口气。
“天师怎么了?”反应过是雪山捣乱,只是还得假装没见,一边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