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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非要生死相许 鹊喻 55169 字 1个月前

三名死者身上,和这三张画上,都不见伤口,用画画的血,从哪里流出的?”

“自己,血淋淋的脖子。”一精瘦衙役正在查谢烟脖子上的圆洞,突然脚下一滑,幸好被旁人扶住,才堪堪站稳。

“大人,您这个。”衙役蹲下身,从鞋底捡起一只竹制素管紫毫笔,笔的两端全是血,还粘了地上的尘泥。小心捏着画笔中段,把顶端移近谢烟脖子,略略对比,笔杆粗细和血洞大小完全一致。

鬼面不断分裂,越变越多,扭曲变形,重叠渗透,交融,美丑难分。们齐齐变大,从四面逼近,向中心合围,厉声嘶喊:“还命!还命!”

宁天微催动内力,斜插在窗框上的拂尘凌空而起,在昏暗画舫中画出一道道金色符文。拂尘射出飞丝,锋利如针,细密如雨,刺向数不清的鬼面。

鬼面闪躲逃窜。被刺中的那些脸,五官倏然消散。躲开攻击的脸,快速渗透融合,拼凑成一张瞬息万变神态各异的脸。

那张脸鬼气太重,飞丝刺于其上竟不留痕迹,甚至还被反弹,刺向画舫上昏睡的人。

宁天微单手执剑横扫,凌冽剑气蓬勃而出,夺命飞丝化作轻柔细雨。绯云湖受剑气激荡,耸起一大圈水柱,布成阵法,向画舫合围。

画舫剧烈摇晃,有分崩离析之势。奚华再不敢装睡,抬头提醒天师形势危急,但的声音淹没在厉鬼冤魂的嘶吼声中,许是没听见,没有回应。

知府也已出谢烟是以最熟悉的画笔,做了杀人凶器。

“这儿,还写了一页纸。”另一名衙役抬起谢烟灰白的手,取出一纸血书,其上写道:

烟漂泊廿载,习画数年,难绘满意之作,郁郁不得志时,虚造一世外仙源,曰映寒仙洲,以遣困顿苦厄。烟凭此虚幻之作为人所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实乃造化弄人,讽刺至极。

仙波之余,烟难出新作,尤为画人所困。烟为幻梦所缚,渐至癫狂,不惜习取妖邪之术,妄求技艺突破。烟欲画人之精髓,生死爱/欲四象,唯死可以干涉。烟杀三人,欲画其将死之时,施邪术掩其狰狞之伤,全其体面。

然烟所画三人,情态虚浮,情绪浅薄,盖因生死爱/欲皆为个人体验,烟难与三人感同身受。是以烟自绝于此,欲将死之绝望宣泄于笔墨之中,以全大师之名。

世上实无仙洲,灵泽亦虚妄之谈。生时困顿,死后长眠……

“这,谢烟真是竹妖?杀人是为了画人?荒谬,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自己都说了啊,幻梦所缚,渐至癫狂!”

“这是癫狂至极!什么《仙波淡》,邪物,邪物!”

在场众人义愤填膺,一想到当初跟风追捧大师,而大师是个技艺有限、内心偏执的杀人狂魔,实在愤怒又难堪。

知府不想担责,谨慎询问宁天微:“依天师高见,谢烟所言是否可信?竹妖杀人案是否以此结案?”

宁天微道:“谢烟既已自陈,可以结案。”

知府立即安排:“将凶犯的自白书贴出,广而告之,映寒仙洲和灵泽之泪皆是凶犯凭空捏造,今后不得再议。”

衙役依令行事,又在谢烟手肘下找到一个几近揉碎的纸团。嫌恶地将纸团展开,大多数人都不关心,只有两三人扭头过扫一眼,纸上是谢烟的自画像,并无激烈挣扎的情态,一笔一划都是死气沉沉。

“哎,什么死之绝望,杀了自己不是也画不出。”

“那自白书就是托词而已,就是畏罪自裁。”

“……”

案情已结,知府离开白雨堂。一众衙役留下清理现场,懒懒散散议论不止。

孙妙几次凑近画案细,又倒回单独回禀天师:“谢烟眼角湿的,好像是,眼泪?”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