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黎安真正发生过耳摩斯鬓的人不是他。而是申煜。说到底,如果不是申煜是横插一脚,抢在了他和黎安初遇的前面,那么该和黎安约会、结婚、领证的他该是他的。
申煜才是小三。
是一个抢先他机会的小三。
他要弯道超车。
争取替代申煜的位置。
申宴道:“去游乐场。”
虽然不确定梦里的场景是现实的映射还是他的臆想,只是一想到黎安和申煜有可能去过密室发生过那样的事情,申宴就觉得不舒服。
一味重复相似场景只会让黎安触景生情追思故人。想要覆盖掉申煜的印记,就得再造新的记忆。
黎安很抗拒去游乐场。
他说是因为太热,但申宴却觉得不是这样。
黎安的那些撒谎、那些拧巴的心思,在申宴这里几乎无所遁形。他能看出来黎安拒绝并不是因为真的不喜欢,而是某种隐约的压抑自我喜好带来的回避。
申宴一直觉得,这种对痛苦的回避,治标不治本,只会让人格的缺陷成为一块陈年的旧疾,时不时就会牵连骨血生出阵痛。
黎安的家庭背景在申宴这里不是秘密,他的过往履历,在申煜出事的那一天,就已经被尽职尽责的秘书整理成文书呈递了上来。
对申宴来说,在泥泞打滚的小孩一点都不脏,反而可怜巴巴的。
他想带着黎安去直面,去正视那些过往的不堪。已经长大放小孩便会发现,坦然面对,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申宴说出这个地方时,黎安便猛地抬起了头。和梦里的反应一样,他先是脸上浮现出一种陷入回忆的怔然,而后猛地沉下神色,几乎是有些皮笑肉不笑地问道:“申宴哥,去这个地方干什么啊?”
申宴问道:“你讨厌?”
黎安喃喃道:“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
他似乎对世间的一切都表露出一种中庸的态度。似乎不在意,似乎清醒克制。可这是绝大多数无可奈何过活的人才会采取的态度。因为没办法拥有选择的权利,出生时或许还有些极端的喜恶,也渐渐在生活里面磨平棱角,最终溶为一种无可奈何的中立。
申宴轻声道:“既然不知道自己是喜欢还是讨厌,可以先试试。试完,再决定对它未来的决定与选择。”
对游乐场。
对他。
申宴都希望黎安不要再一味的回避了。
黎安勉强笑了笑。
每次当他觉得已经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小孩子那种逃避的本能成为了他性子里面的劣根。
申宴在逼他。
逼他展露出一种有棱角的锐性。
可是逼到这种地步,黎安还是不敢。他不敢在生活中变得有棱有角,于是含糊道:“申宴哥说的对,我们去玩玩试试。”
虽然不知道申宴抽哪门子的疯,要去游乐场玩?多大的人了。还喜欢这种地方?
他们兄弟二人倒是如出一辙的人不可貌相啊。
只不过对于申煜,黎安还可以稍微转圜一下意见。对申宴,却有点不敢。
但好在,去的路上,黎安的妈妈突然打来了电话。
黎安很少去看望她。一来觉得一事无成、自惭形秽,看了缠绵病榻的母亲,只会加深自责,又会因为那种无形中的负担和肉眼可见的各种费用让黎安喘不过气来。因此黎安不敢去。二来,他忙着赚钱,忙着从申煜那里骗点奢侈礼物,平日费尽心机,尤其是最近事情间连不断,导致黎安甚至没有心力再去想着要去看望她。
被突然换到了A港最好的医院,由最有名的专家负责她的治疗项目,黎安妈妈自然是惊讶不已,憋了许久,终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