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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弄来的这么多花样,每天都是不重复的新东西。

但川半辞没有在里面看到过一次雏菊和苹果。

杉鹊将怀中只剩下孤杆的蒲公英随手丢入数据黑洞:“这个也不喜欢?那明天再换别的。”

“不用换。”川半辞的目光如静水深潭,“你知道我喜欢什么。”

川半辞总感觉对方还是在跟他作对,明明知道他喜欢的是雏菊和苹果,却故意不给他。

弹幕也很奇怪:

【对啊,干嘛不给他。】

【我看了隔壁主播的,他弄不来真的雏菊,但亲手绣了好大一幅雏菊刺绣,主人直接给人涨了20点好感度呢!】

杉鹊可不像川半辞那么平易近人,什么事情都会好心地跟弹幕解释。

他不会、也吝啬与对这群人分享对川半辞那份独一无二的了解。

这个副本是由川半辞执念所构筑的虚拟牢笼,越是迁就他,就越会让川半辞沉溺其中,直到永远被困在这座他亲手编织的黄金乡里。

杉鹊的那些程序病毒,其实最多只能起到外部催化作用,想让川半辞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川半辞必须自己萌生出想要离开的愿望。

可失忆的川半辞把这个世界当成了归宿。

对于杉鹊的不配合,川半辞已经习以为常了。

默不作声地绕过对方,川半辞来到落地窗前,晨光透过窗户将颜料管照得晶莹剔透。

他铺开画纸,笔尖蘸取一抹鹅黄。

没什么大不了的,杉鹊不给他,他可以自己画。

雏菊嘛,他画了这么长时间,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画着画着,川半辞的笔尖悬在纸面上方,忽然凝滞了。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川半辞眉心微蹙,盯着纸上画了一半的雏菊轮廓。

奇怪,怎么越看越像刚才杉鹊怀里的那捧蒲公英?

川半辞不信邪,换了一个位置重新画。

但他的手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总在关键处出现意想不到的拐笔。

大脑和下意识的动作相冲突,纸下最终呈现了一朵不伦不类的畸形花。

川半辞意识到了不对劲,蓦然回首,转向身后沙发上的杉鹊:“是不是你搞得鬼?”

杉鹊从容抬眸:“嗯?”

川半辞面无表情地向杉鹊展示自己被画得一团糟的畸形花。

杉鹊抱臂端详片刻:“这不是画得挺不错么。”

杉鹊忽然起身走上前,倾身握住川半辞的手腕,就着残留的颜料在画纸上又填了两笔:“这里加上一点白色……好了,是不是更像了?”

短短几笔,杉鹊就将上面的畸形雏菊彻彻底底改成了蒲公英。

“刺啦——”

画笔穿透画纸。

“就是你搞得鬼。”川半辞眼底燃起暗火。

杉鹊无辜地后退了两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大懂呢,你想画得不是蒲公英吗?”

那副全然纯良的表情让川半辞产生片刻动摇。

川半辞狐疑地看向画纸。

……难不成真是自己的问题,他错怪对方了?

可是说不通啊。

他怎么会因为一场好看的蒲公英花海,就直接抛弃雏菊呢?

川半辞的思维受到了冲击,略显呆愣地再次转向了对方。

然后刚好就正!好!看!见!了!对方掩唇偷笑的画面。

川半辞:“……”

“就是你!”

川半辞猛地起身,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情绪激动地将画笔折成了两段。

被骤然起身的川半辞所逼,杉鹊好笑地退后了几步:“好好好,我承认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