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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将常喜乐拉了起来。

但常喜乐来不及和他叙旧了,她急急地问:“你之前说过,哪怕不是许愿,单纯作为朋友找你帮忙也是可以的,对吗?”

威瑟尔愣了愣,说:“那是自然。”

“那好,帮我照看一下身体。”常喜乐说话就身体一斜,如果不是威瑟尔及时扶住了她,恐怕这人就要以头抢地了。

她的身体温度以可观测的速度变低,威瑟尔有些心慌,但也不能就这么把她的身体撇下。于是他在原地画了一个圈,和常喜乐一起坐在里面。

尾指回来后,他已报完了恩情,法力终于可以完整地施展出来了。只是威瑟尔深知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他伸手扔了个法阵,保护常喜乐不被雨水淋湿,而他自己却抬头静静地感受这场大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师父……下了这么大的雨。”书念正说着,天上闪出一道闪电,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闪电,吓得他一哆嗦,“喜乐姐姐她们不会有事吧?”

唐柚坐在道观门口,没有回答,只是吩咐他:“进去,把门关上。”

“可是……”

书念还想再说,被唐柚横了一眼:“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是吗?”

他就立刻猫回道观里头了。

唐柚收回眼神,随后一抬手,方才占地百亩的偌大一座道观就被她收在了掌心。

杨瑰司站在一边为她撑伞,问:“师父,怎么了?”

唐柚把变小后的观宇交给她,说:“你带着他们走,越快越好。”

杨瑰司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却知道现在并不是提问的好时机。她用力点点头,带着镇纸观宇快步离开了这里。

杨瑰司离开后,不远处慢慢走过来一个人,他看到唐柚时先是意外了一瞬,随后笑了笑说:“原本想说好巧,但看上去,你似乎在等我来?”

“是的。”唐柚淡淡地回答他。

“不躲我了?”谢无涯又问。

“躲了这么多年,没意思了。”唐柚抬头,看着电闪雷鸣的夜空,问他,“你来做什么?”

谢无涯抬起手指了指他腕间的勾魂索,此刻正闪烁着红光:“如果我说,我的后辈似乎有情况,我来看看,你会信吗?”

唐柚偏头:“所以你还有另外一副说辞。”

谢无涯应得干脆。

两人在雨中静默了一会,谢无涯才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冷漠而机械,仿佛排演着舞台剧上表演过无数次的那句台词一般:

“常喜乐,女,阳城人士。生于二零零二年十月廿一,卒于二零二四年十二月廿三。地点,山城笑语山。”

唐柚缓缓转头看向他,只觉得口中干涩:“你说什么?”

谢无涯没有再说一遍,只是冷漠地看着她,说:“你已经听清楚了。”

地府的规矩,有些广为人知,甚至被写在话本上成为乐谈。但还有一些规矩,只靠口口相传,活人、甚至刚死不久的无常都未必知道。

活人在阳间走无常,称为活无常。假若活无常在阳间寿命已尽,引他进门的那位无常会负责接应其魂魄。在这一天,活无常处于活人与死人的交界,也就不再隶属于无常。

须臾之间,唐柚已经消失在他面前。谢无涯在原地顿了顿,蹲下身,他能感觉到此地就在刚才还容纳着百余游魂。

他清楚地感受到那群游魂离开的方向,但却闭上眼睛,没有去追。

“今夜我只接一个魂魄回地府,且放你们一马。”

而正在赶路的杨瑰司,也感觉到怀里的观宇不大对劲。它虽小巧,却从刚才开始一直不停地发光、震动,让人想忽略都难。

“安静点,安静点!师父现在没空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