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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起来,他脸色青灰中泛白,隐约可窥见其非人的那一面,如果换个普通人在这,早吓得屁滚尿流了。

“请问,我工作到现在,地府有给我发过哪怕一分钱的工资吗?”常喜乐冷静地询问。

谢无涯收起笑容,回答:“没有。”

“偌大一个地府,不遵守劳动法就算了,我也没去检举……拉人做白工也就算了,谁让我这人特善良。”常喜乐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睨着谢无涯,一时间,攻守易位,“但你不能光让马儿跑还不让马儿吃草吧?小心我彻底罢工,我倒看看你是不是能把我名字在生死簿上勾了?”

谢无涯沉默片刻,讷讷问她:“你今儿吃炸药了?”

“我来问你佞狐的事,上回你说要向上禀报,有结果了吗?”常喜乐反问。

谢无涯的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没有说话。

那就是还没有结果。常喜乐了然,好像这世界,就只有人命关天。他们连人的事儿都管不过来了,哪有空去顾上一些流浪猫狗的性命?

“我能看看畜生道的生死簿吗?有这种东西吗?”常喜乐想了想,退而求其次。

学校里的猫不见下落,常喜乐担心是陈墨芯和佞狐那边故技重施,得先确保小动物们的性命无虞,她才能放心去查别的事。

“我这没有。”谢无涯象征性在桌子上翻找了一下,有点吃不消常喜乐今天这幅样子,他想了想,问,“帮你把戴山雁叫来吧?”

“行。”常喜乐点头,干脆在他旁边找了把椅子,四平八稳地坐下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甲方。

谢无涯在心里暗骂两声——这厮和她那小姨是越来越像了。

戴山雁来的时候,就见常喜乐靠在椅子上睡觉,一旁的谢无涯很郁闷地在处理公务。

“喜乐!”好久没见到老朋友了,戴山雁显得很高兴。两人亲亲热热地说了几句话,就开始讨论山城大学里头那些猫的下落。

“数据挺正常的,死亡率符合自然规律。”戴山雁翻看完她那本生死簿,单手摸着下巴说,“应该没有你担心的那种情况。”

常喜乐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疑惑起来:“那就奇怪了。”

是什么事情导致小动物们集体迁徙吗?

但这问题就不算太急了,常喜乐决定晚些时候再去探究——更何况,她觉得安平多少知道点内幕。

两个姑娘就又说起小话来。

“你还去台上表演啦!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我还能去捧个鬼场!”戴山雁可惜道。

“嗳,我跳得一般般啦,不看也没关系的。”常喜乐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说违心话可是要长长鼻子的。”谢无涯提醒道。

常喜乐横了他一眼:“我这叫谦虚!”

谢无涯弯了弯唇,转头对戴山雁说:“我去看了,跳得不错。”

戴山雁跟谢无涯不怎么熟,听他这么讲,她有些莫名其妙地“噢”了一声。

这无常在干嘛,向她炫耀自己看过常喜乐的表演吗?

戴山雁不服气地摇了摇常喜乐的手臂,撒娇道:“等有空时,你单门跳给我看好不好?”

美人在侧,温香软玉,常喜乐被哄着笑得见牙不见眼。谢无涯斜睨两人一眼,低头又去纸上勾画,低声嗤了句:“出息。”

“我哥哥最近怎么样,他身体还好吗?”戴山雁才想起来问。

“最近没和他见过面,我也不大清楚。”常喜乐也不太了解,不过说到这,她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听常喜乐说完陈家在常乐山开发招标中爆冷门获胜的事情后,戴山雁很不敢相信地重复问了三遍:“陈家?那个暴发户陈家?陈墨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