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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到靠近他们的常喜乐,又强撑着挡在她面前,隔开无常阴冷的视线,他一字一顿道:“你休想。”

无常冷笑一声:“非要我再收走你一条命才满意?上回你也是为了她以命换命吧?我倒要看看你够死个几次。”

不等安平先说话,常喜乐就开口了:“我们这儿有四个人,你斗不过的。”

无常盯着她,看不出情绪来。过了会儿才皮笑肉不笑地说:“哦,所以你打算毁约?”

“不。答应了你的事,我就会做到。”常喜乐说,当初是她自己同意的,没有反悔的道理。

安平担心地看着她,刚想说话,就被常喜乐抬手拦住了话头:“但你也别想着骗我签什么不平等的合约。你帮我的忙并没有那么大吧?大部分时候你都在弥补自己的失职,诓骗我做你同事只是顺带的。”

无常不语,不过他眼神里的戾气都少了很多,大概是被说中了。

“你说个数,我可以做你一段时间的同事。”常喜乐抱着双臂,补充道,“然后你把杨姝交给我来管,等我帮她完成心愿,就会送她去入轮回。”

无常的眼睛转了转,试探道:“二十年?”

常喜乐转了转手腕,说:“我现在好像能碰到鬼魂,你不要逼我揍你。我上头可是有人的。”

如果笑语娘娘还算她干妈的话。

无常讪讪地继续讨价还价:“十年?”

常喜乐面无表情,伸出一只张开的手:“五百个魂魄。一天一个也要一年半了,做鬼别太贪心,小谢。”

“行吧。”无常抽了抽嘴角,试图找回一些场子,“我怎么也算你前辈,叫我小谢成何体统?”

“你自我介绍的时候就这么讲的呀?”常喜乐歪头,她突然想到,“这么一说,你姓谢,又是个白无常,莫非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

呼之欲出的三个字还没出口,小谢就着急忙慌地请她住口:“那位老爷是个什么人物?你就别折我的寿了。”

“你还有寿可折么?”常喜乐好笑道,“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无常皱着眉毛,回忆道:“不记得了……就知道姓谢。”

这么多年,也没人喊过他的名字啊。当年给他祭拜的人早都死完了,他在人间没有后辈、也没进族谱。名字对他而言早就是个不重要的东西了。

“你可以找人给你取一个。”一直沉默的安平突然开口,“我的名字就是别人取的。”

“找谁?”无常问。

“……去寺庙里求一个吧,找大师给你赐名。”安平说不出让他找常喜乐的话,胡诌了一个方法。

“你还记得我是什么不?”无常又露出了个阴森的笑来,“真,是,找,死。”

“好了好了好了!”眼看两人又掐起来了,常喜乐连忙喊停,她对无常说,“小谢怎么了?显得多年轻呀!有种不忘初心的美!今天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赶明儿我这边完事了就找你报道,再见新同事——”

无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慢慢隐匿于黑暗之中了。

剩下一个安平靠在墙壁上和她对视着,他一直没有说话,可也没有离开。

常喜乐抬起手,安平立刻紧紧闭上了眼睛。

不知怎么的,常喜乐就想起那句话:一抬手,就知道有没有打过狗。

她没忍住笑了笑,冷静地用大拇指揩掉他嘴角剩余的血迹,问:“这么害怕做什么,怕我打你?”

安平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她,犹疑道:“你……不生我的气?”

常喜乐放下手,食指和拇指交错着捻了捻,她感受到指尖残留的余温。安平有温度,会呼吸,会流血。他分明是活着的。

可生死簿上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