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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爱人,逡巡在大洋的东岸”就跟着一群人坐上了出海的轮船,再也没回来。

然而今天,他突然理解了——有时候,哪怕对方的话语离谱至极,人们也甘之如饴。因为他们口中的荒诞故事,是某些人遥不可及的奢望。

并非是骗术多么高超,只是亲者太过痛苦,想在缥缈无望的尘世中寻求一个寄托罢了。

戴西港露出个自嘲的笑来,说:“我信。”

常喜乐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忍受这种身体脱离掌控的状态。

几乎是一瞬间,她的眼神就变化了。等到常喜乐再抬头,对上戴西港的视线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她轻轻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戴西港。”

戴西港的眼睫颤了颤,不可思议地观察着面前这张脸。有人说,人的长相与面部肌肉走向关系很大。常喜乐的五官和戴山雁没有分毫相似,但此刻她眉眼一动,立刻就有了他那骄矜的妹妹的感觉。

他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脸,最后只是把她的鬓发撩到了她的耳后。

“山雁。”如果仔细听,会发现戴西港的声音微不可察地有一丝颤抖。然而戴山雁这么多天来第一次重新感受到了掌控身体的感觉,她自己的的心脏也在砰砰狂跳,只听戴西港问,“要不要去见爸爸妈妈一面?”

类似的问题常喜乐之前也问过戴山雁。那时候她说爸妈生病,不在葬礼上很正常,不用勉强。此刻的她却只是不间断地点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哽咽着说:“要见,带我去见!”

外界相传雷厉风行的那位房产大亨——戴永辉,此刻正端着一碗药,舀起一勺来轻轻把汤药吹凉,喂给半躺在床上的发妻。

林素女刚微微张嘴,就立刻扭过头去剧烈地咳嗽起来。戴永辉忙把碗放到桌上,伸手替她拍背。

“让我出去。囡囡的葬礼,我们怎么可以不在?”她摇摇头,掀开被子想下床,又被戴永辉拦住了。

“你已经晕过去两次,医生说了你必须静养。”戴永辉替她把被子盖上,劝慰道,“你现在要保持情绪平静,不能伤心过度。西港会处理好一切的,我们先把药吃了好吗?”

林素女只是摇头,她咳着咳着又悲从中来,流着泪重复着说:“我连囡囡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要我怎么放下?我苦命的女儿啊……你的心太狠了,女儿死了,你就一点不伤心吗?”

男人的眼睛也红了,他不愿和妻子吵架,只问了一句:“我怎么可能不伤心?”

两人互相背对着沉默了一会,直到敲门声响起,戴永辉才站起身去开门。

大概是戴西港来了,林素女连忙背过身去擦干眼泪,不愿让儿子看见。

然而探头进来的却是个完全陌生长相的姑娘。

她藏在门后边只露出半个身子,看见两人时眼睛亮亮的,却又怯生生的不敢进门。

戴永辉皱着眉要开口,林素女先拦住了他,问:“你是哪家姑娘,迷路了吗?”

“我是……”戴山雁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说。她望着躺在床上的妈妈,一向温柔优雅的母亲此刻脸色苍白,眼底青黑,和从前判若两人。戴山雁的眼泪就落下来,忍不住唤了一声:“妈妈……”

这两个字一出,林素女强撑起来的温和就塌陷了,她别过头去,一双素手捂住脸,窄窄的肩膀颤动起来。

叫她妈妈的那个小女孩,已经不在人世了。

戴永辉沉痛地看了妻子一眼,对门口那不速之客冷声说:“出去!”

戴山雁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被跟在她身后的戴西港用双手扶住了肩膀。

“爸,妈。”戴西港揽住戴山雁的肩膀,把她往房间里又带了一步,“山雁回来看我们了。”

“你还嫌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