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很久,江闻汀一直贴门口站着,时不时跟她说说话:“易兰,小如她就是那个脾气,年纪小,被我惯坏了,说出来的话没轻没重,你别多想好不好?”
里面没有回应,她便转移话题,跟她吐槽一些生活中的琐碎,试图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小如的话如钝刀子一样往人心口扎,哪怕是像她这样的亲人,也很容易被伤到,更何况易兰还是个病人,想到她一年多两年不到的寿命,她想尽可能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
“那个合作的小伙伴就一直不在状态,导致我一遍一遍地被挂起来放下去、挂起来放下去,骨头都快散架了,你说气不气人?”
江闻汀连吐槽别人,语气都十分柔和,没有一点要抱怨的意思,就好像只是单纯地在描述一件很累的事情。
可是易兰听着,眉头却不由地皱紧了一些,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疲惫,哪怕她只是平静地诉说。
“江闻汀。”
隔了好久好久,隔间里终于有了回应。
江闻汀立马打起精神:“你好了吗?易兰?”
对方没有吱声,等了好几秒,才开口:“江闻汀,我来月事了。”
很平淡的语气。
江闻汀愣了一下,安慰:“易兰,你来姨妈了啊?没弄到裤子上吧?弄到了也没关系,你别着急,在里面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姨妈巾,可能要等一会,你别害怕啊,我尽量快一点好不好?”
“嗯。”
易兰想了下,还是惜字如金地应了她一声。
先前带过来的生活用品里没有姨妈巾,江闻汀不放心留易兰一个人在卫生间,想着先让小如照顾一下,结果跑回病房时,没有看到对方的影子,她给她打语音,手机响了几声就被挂断了。
情况紧急,江闻汀没有再拨,只好自己下楼去买,医院电梯有点难挤,她怕易兰等着心急,便直接弃了电梯,跑着下四楼。
密闭的空间里,易兰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等到江闻汀的出现。
她有点难受,心里开始胡思乱想,刚刚那丫头的话,虽然难听,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今的她,已不再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一副残躯躺在病床上,一阵风,一根针,就能要了她的命,她甚至连生活自理的能力都没有,江闻汀如果因此而摆脱她,很容易。
她没有力气去找她报仇、找她要说法,撑着一口气坚持着,最多也只是苟且,她能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咣咣咣~
就在她绝望无力之时,隔间门被敲响了。
江闻汀声音很急:“易兰,你还好吗?我买到姨妈巾了。”
等不到里面的回应,江闻汀又咣咣砸了两下门,整个人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易兰,你没事吧?你说句话啊,别吓我!”
下一秒,隔间门从里面打开了一点缝隙,一只修长带着薄茧的手透过缝隙伸了出来。
江闻汀猛地松了一下气,将卫生巾递到她手里:“你吓死我了易兰,房间里没有姨妈巾,我去楼下买了,电梯有点挤,我跑楼梯的,来回时间长,有点担心你出事。”
她说话的语气里,还带点微微的喘息,易兰隔着门板,都能感受得到。
可她前一秒还在想,对方要怎么甩开自己,下一秒,江闻汀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这里,跟她说,自己怎么怎么地努力,才找到这个月事带,说怕时间长,担心她出事……
心脏的某一处地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这个人攥在了手心里,很疼,疼得她喘不过来气,她看着那片包装精美的纸袋,看了好一会才出声:“江闻汀,我不知道这个怎么用。”
“易兰,你把袋子撕开,然后……”
江闻汀细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