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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拍抚着。

“嗯,好。”

“景寒你……”他感觉到颈窝处传来滚烫的湿意,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我对不起……别哭了别哭了啊……”

滚烫的泪水汹涌地落下,灼烧着白熙颈侧的皮肤,薛景寒把他抱得更紧,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我……我就是高兴……哥……”

白熙的腰被身后坚硬的桌沿硌得生疼,但这痛楚此刻被巨大的心疼和失而复得的酸楚完全盖过,他只是更用力地回抱住他,声音带着哭腔:

“嗯,高兴,我也高兴……这么多年……你吃苦了……”

“……”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沉重的房间里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和薛景寒无法抑制的、细微的哽咽。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片昏黄的光影里,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包裹着十年分离的苦涩和此刻相拥的滚烫。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腰后那沉钝的痛楚越来越难以忽视,白熙才忍不住动了动,声音带着点窘迫的沙哑:

“景寒……我们能坐下说吗?腰……有点疼……”

像是突然从某种梦魇中惊醒,薛景寒立刻松开手,力道之大甚至带着点慌乱,接着小心翼翼地扶着白熙让他坐到旁边一张带靠背的椅子上。

他自己却没有坐,而是如同十年前一样,极其自然地扶着白熙的膝盖,顺从地蹲在了他的脚边。

“哥你没事吧?”

白熙看着这个即使蹲着也依旧气势迫人、此刻却显得无比脆弱的男人,心头酸软一片:“没事……你怎么不坐?”

说着伸出右手,习惯性地想去揉他的头发。

薛景寒微微偏头,下意识地蹭了蹭他伸过来的掌心,动作带着一种久违的依恋:“我从小就喜欢这样。”

是的,十年前,在没人的训练室角落,或是深夜无人的街边,那个苍白沉默的少年也总是这样……安静地蹲在他的脚边。

他一直没变。

白熙的指尖穿过薛景寒浓密微凉的发丝,轻轻揉了揉,心里五味杂陈:“我……我一开始没有认出来你,后来认出来了又怕……”

怕什么?怕物是人非?怕怨恨难消?怕自己这具陌生的躯壳承载不起旧日的沉重?

他有点说不下去。

薛景寒仰着脸看他,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

他紧紧抓住白熙放在他头顶的手,话里透露出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没事的哥,没事的……你愿意认我,我就很高兴了……真的……”

白熙的眼泪也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他摩挲着薛景寒冰凉的脸颊,指尖在那曾经挨过他一记耳光的颧骨位置轻轻停留,声音哽咽:

“都十年了……这里……还疼吗?”

薛景寒垂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轻轻摇头:“不疼的。”

……

房间里依旧昏暗,微尘在昏黄的灯光下静静漂浮,空气里弥漫着陈旧阴冷的气息……

但某种沉重到令人窒息的东西,似乎悄然松动了些。

坐了一会儿,白熙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堆散落的照片,和旁边果盘里几个看起来黄澄澄的、品相还不错的橘子上。

于是伸手拿了一个。

薛景寒微微蹙眉:“哥……这……楼下有新鲜的……”

白熙没说话,只是低头,用指甲有些笨拙地抠开略硬的橘皮,剥出一瓣塞进嘴里。

酸。

极其尖锐的酸涩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带着一股陈腐的味道,刺激得他眉头紧锁。

但他却强忍着努力咽了下去,甚至还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带着点刻意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