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呵,你还好意思说?我要的是五千,你三千两千地给,打发叫花子?”
最开始那场谈判还算顺利,贺迅以为自己已经把人拿捏住了,结果拿钱的时候才发现每一次都数额不足。
不仅越给越少,现在还敢拖延了。
陈末野淡然反问:“我哪来那么多钱。”
贺迅哂笑一声:“你没那么多,问你的客人要啊,你不是还有个开豪车的女客么?”
他的话里带着下流的嘲弄,陈末野皱了下眉,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温聿容。
贺迅什么时候见过她了?
他和温聿容基本没见过几次面,寥寥几次也是她不请自来,贺迅是无意撞见,还是……
陈末野视线微顿,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个无缘无故和他搭话的杂货铺老板。
陈末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浅色的瞳缓缓转向窗外。
贺迅没听到他的回答,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嘴了,连忙打住话题:“下个月开始,你准时给我拿钱,我保准离你的生活远点,只要金额的数目是对的。”
电话挂断,陈末野垂眸看着屏幕上“通话已结束”的字眼。
他本来是打算用金额把贺迅钓上钩,逼他说出胁迫威吓的话,累积到较大金额之后再报警以敲诈勒索罪把人送监狱里。
可是现在情况又和他计划中不一样了,因为贺迅在盯着他,而且察觉到了温聿容的存在。
又是因为她,总是因为她。
陈末野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说不出这一刻的感受是无力还是疲惫。
那位母亲就像一道恶诅,每当他的生活计划要步入正轨时,总会出现并且带来麻烦变故。
他时常会想,如果当初陈和桥签的那份断绝关系的合同能从血缘上彻彻底底和温聿容划开界限,如愿成为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他是不是会自由得多。
他指尖狠扣在手心,用痛觉压下了过浓的负面情绪。
不是该想这个的时候,现在他首先要处理的,是楼下那只贺迅的“眼睛”。
祈临和陈末野极少和杂货铺的老板有接触,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恩怨,但架不住总有人上赶着当伥鬼。
他披上祈临给他准备的外套,推门而出时,脚步却猛地一顿。
有一句话叫祸不单行,刚刚他正反感厌恶的温聿容,此刻正站在楼道里。
女人面容平静,大概是猜到这个时候陈末野要出门,脸上没有多少意外,只挂着一贯温文的笑容:“小野。”
片刻的寂静后,陈末野低声哂笑了一下,看着她:“有事。”
温聿容看着他嘲弄的表情,神色沉静:“嗯,我在楼下很久了,小祈临去上学了我才过来的。”
言外之意,她遵从了之前的约定没有接近祈临。
陈末野脸色冷淡下来,转身就想关上门:“我没什么和你说的。”
“我一直有留意你的动静。你最开始选择大学休学,我不赞同,但也没有过问,”温聿容定然看着他,吐字缓慢而清晰,“但是我没想到,你休学累死累活一天几份工,就是为了给一个赌徒送钱。”
陈末野的成绩很不错,温聿容知道自己作为母亲去享受那份骄傲有点恬不知耻,但是在细节生活上她还是想帮陈末野填补一些,所以,让季荷留意了他的动向。
多亏她留了个心眼,才知道陈末野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
她缓缓上前,看着面前明显比之前瘦削疲惫的少年,脸上浮现出一丝心疼。
她问:“你以前什么时候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狼狈过?”
陈末野侧脸避开了她的手,毫不犹豫:“跟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