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应,用人话说就是,他不想知道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视频停在施也拉着郎月慈的手,模拟苗凌翥被歹徒控制住的时候,施也解释道:“在这一段,他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假扮歹徒的我,而非模拟他的郎月慈。这意味着他的关注重点并非自己的遭遇。”
接下来视频播放到第二段模拟动作,施也按下暂停键,说:“这里,他看到郎月慈趴在桌上时,他的表情并不是‘直面当时的自己’所带来的冲击以及由潜在ptsd造成的闪回而带来的回避。他的表情、眼神和动作都表明此刻他在非常认真的思考。”
“思考有问题吗?”张尚翔问。
“思考不是回忆。”施也的回答足够简单,但也足够清晰。作为亲历者,即便是需要认知重构,更多时候需要的也是回忆,可苗凌翥非常明确地在思考,他在设计并试图梳理自己的逻辑。
“这一段还有问题。”郎月慈补充说,“他当时杯子里的水已经见底了,而且在这之前不久他喝过水,正常人不会渴得那么快,除非他紧张。”
“是的。他非常紧张。”施也认可了郎月慈的话,接着说道,“接下来就是问题最大的部分了,我觉得这部分你们应该都能看得出来。”
李隆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很快有了想法,他上前走到幕布前,指着施也的手部说道:“这里!这个桌子摆放的位置和现场空间逻辑是一样的,凶手站在沙发后面,面向门站立的时候,左手边是过道。在这种情况下,凶手从沙发后面站起来,用左手拽住苗凌翥是最符合行为逻辑的。在大力拉拽之下,苗凌翥就像现在画面里的小郎一样,是头朝着里侧趴下的。此时最方便的动作就像是施教授现在这样,但注意看,施教授是用右手压住了小郎的脖子,左手模拟了持刀的姿势。那么就有两种情况——”
李隆说着拿出自己手中的笔,在桌前比划起来:“第一,凶手是侧蹲着藏在沙发后面,一直是左手持刀,起身之后正对过道,所以用右手去拉拽苗凌翥,在苗凌翥趴在沙发上之后又继续用右手按住他的脖子,然后左手持刀扎伤苗凌翥。但这与苗凌翥所复现的现场情况不符。第二种情况就像现在这样,但是凶手中途换过持刀手,或者是在压住苗凌翥之后才拿的刀。否则凶手只能继续用左手压着苗凌翥,用右手持刀,这样他两只手呈交叉位,这太别扭了。”
“补充一点。”成云霞把自己的笔记本推到李隆手边,“别忘了苗凌翥被刺伤的位置是在沙发上而不是桌子上。如果按照这个复原的话,苗凌翥当时是陷在沙发里的,这意味着凶手一定要弯腰越过沙发靠背才能把刀竖直插进苗凌翥的后背。无论凶手是用哪只手持刀,此时苗凌翥的右侧都是挨着沙发靠背的,理论上来说,插左后背更顺手。”
李隆在听到一半时就领悟了成云霞要说什么,于是快速拽了一把椅子,把笔记本放在椅子上,自己则站在椅背后面,弯腰模拟动作。
“我再补充一点。”郎月慈跟着站起来,他又拽了两把椅子放在李隆摆放好的椅子的右侧,同时拿起笔记本挪了位置,放在左起第一、二把椅子中间,“以苗凌翥的身高,只有他的重心完全落在沙发上,两条腿全部抬起,才有可能被人按住脖子动弹不得,也就意味着,他被刺伤的时候胸部至少会在三人沙发的中间位置。所以喷溅血迹和浸润血迹更多应该集中在一和二这两把椅子对应的位置。但实际上,我们复勘现场的时候发现血迹集中在二、三两把椅子对应的位置,更明确的是,在二、三对应的拼接处附近,有血迹压痕。所以,我的怀疑是这样——”
话到此处,郎月慈从桌上拿了一张废弃的a4纸,左手攥着笔斜向上放在二和三两把椅子之间,然后右手拿着a4纸向下,让笔穿破了a4纸。
这张纸所表达的状态,与施也之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