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法逃离。他挪动了那个冰箱贴,让家族延续的象征被打断,就像是破坏并结束了传承。”施也斟酌再三,换了主语人称,说道,“你们给我的东西我不要了,我不属于你们,我要摧毁你们在我身上建立的一切,我要毁了这个家,即便用我的血,用最极端的方式,我也要达成目的。”
郎月慈倒吸了一口凉气,怔怔地看向施也。半晌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意思是,他亲自动的手?”
“这个就是纯推测了,没有任何证据。”施也说道。
郎月慈思索片刻,说:“明天咱俩再去现场看看。”
“好。”
次日,郎月慈带着施也和技术队的人一起复勘现场。技术人员找痕迹线索,施也则着重在整体环境的分析。看他拿出笔记本勾画房间结构,郎月慈没有打扰,站在旁边的角落里安静等待。
简单画了几笔,施也收好笔记本,走到郎月慈身边:“不舒服就先去车上歇歇。”
“我没……”郎月慈下意识地要否认,但对上施也的双眸后还是松口说了实话,“不算严重,还能坚持。”
“怎么不舒服?”
“身上疼。”郎月慈的语气软下来,“关节和肌肉都疼,是后遗症。”
“吃药有用吗?”施也关切道。
“有用但有限。我刚才上楼前吃过了,药还没起效,过一会儿应该能好。”郎月慈回答。
施也想了想,招呼张尚翔让他拿了取样时候会用到的一次性垫巾铺在客厅沙发旁边的地上,然后拉着郎月慈一起坐了下来。
“施教授,您这是……?”高韵疑惑地看着二人的动作。
“换个视角观察。不用管我,有他陪着我就行。”施也说着指了下郎月慈。
高韵于是没再多话,指挥着其他人继续工作了。
郎月慈轻声笑了下:“这么荒唐的理由,也就你说出来能让人相信。”
“被人当做天才,也不全是坏事。”施也低声回答道,“抓紧时间歇一歇吧。”
“嗯。”郎月慈抱膝蜷缩起来,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盯着施也手中翻开的笔记本。貌似是在看施也的笔记,听他说话,但只有他们俩人知道,那一页上只有一个北欧字符,施也只是在低声讲述着他如何找到的这个字符,以及符号犯罪的发展和心理学观察。
“那天其实没有学校领导给你打电话吧?”郎月慈突兀地问。
“什么?”
“杜君衡案时,马博和李副从大安回来后开分析会那天。”郎月慈侧了头看向施也,“当时你坐在我旁边,你发现我躯体化发作了,所以才借口接电话暂停了会议,让我能离开会议室,是不是?”
“你又没诊断躯体化,别老给自己身上贴标签。”施也这话明显是答非所问,但也是默认了郎月慈的推断。
郎月慈弯了下嘴角,说:“谢谢你。”
“我倒是挺想知道的,如果我没发现,你要怎么解决?”施也问。
“人有三急,又不是非常紧急的场合,我说去上厕所,谁还能拦我不成?”郎月慈道,“不过还是谢谢你,给了我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
“以前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很多次。”郎月慈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说悄悄话一般,“震颤、心悸、盗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会触发。这和有明确触发诱因的闪回还不一样。我大概能知道什么场景会触发我的闪回,我可以回避,但这种躯体症状没有任何规律。我去做过检查,身体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医生说得很委婉,说可能是那次爆炸之后的后遗症,但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我有心理问题。”
“知道但是不去看病。”施也语气中带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