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了解自己,也知道自己之前的沙盘都是什么样,大部分情况下,右上部分反应了他的未来与理想。
以前无论遇到什么,无论是抉择的关口还是压力过大的时刻,他摆出来的沙盘中,右上角都未曾出现过明确的人类个体指代。但这一次,郎月慈出现在了那里。
核心区仍然是富足且温暖的自我,这让施也稍稍松了口气,至少现在,他仍然是以自我为核心出发的。他没有丢失自我,也没有让出现在未来理想区域的事情与人占据了主导。
但另一方面,沙盘的摆放顺序是从右侧开始的,这代表着现阶段施也潜意识中的重点是郎月慈的情况。他看着郎月慈,想把他从令人窒息的沙堆中拽出来。同时,他也感觉到了郎月慈在观察着自己。
代表郎月慈的两个物品,是施也眼中的郎月慈的两个状态。理智上想要放下,但感情上还被困在原地,而且,留在原地的力量似乎更大一些。
即便那个小人最终转身离开,横在河道上的也是零散的石头而非稳定的桥。摸着石头过河,即便他选择了这条路,也是很艰难的。
代表施也自己的小人站在自己家门口,虽然靠近栅栏,但并没有走出去。这不是犹豫害怕,而是他只能走到这里。因为栅栏是他内心的伦理规矩与道德约束。
施也盯着这沙盘看了一会儿,而后呼出一口气,向后仰躺在地毯上。
还不如不做这沙盘呢,施也心想,做完之后更闹心了。
与此同时,容新市局内。
韦亦悦看着与郝赫一同离开的郎月慈的背影,不服气地嘟囔道:“郎哥又不是他们支队的。”
徐圣昭皱眉道:“你又要发表什么高见啊?”
“郝支跟成支是平级,他凭什么那么跟成支说话啊?!他在自己队里使唤人也就算了,到了咱们这儿跟成支吼,还把郎哥也叫走了,他凭什么啊?!”
“你……”徐圣昭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我真懒得理你!什么脑子!”
“我哪儿说错了吗?!郝支本来就没资格说成支!他凭什么指挥咱们啊?!”
“就凭你叫他一声郝支。”成云霞压着火走到韦亦悦面前,“你觉得他没资格指挥你?你更没资格指点他。闭上你的嘴,好好干你的活。我让你参与这案子是让你学习的,不是让你拱火的。你要还管不住你的嘴,就给我哪来的回哪去。”
“我这是替您打抱不平啊……”
“我用得着你替我打抱不平吗?!”成云霞拍了一下桌子,“我跟郝支就算是真的打起来,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我这个支队长不是靠委屈自己换来的,我怎么跟我的同级相处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韦亦悦,我再跟你说一遍,如果你再这样没完没了的在背后嚼舌根子,就给我从刑侦滚出去!我不管你是谁的侄子谁的外甥,别说是省厅了,就算你的关系在公安部,你也别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公安系统不是你攀亲戚走关系的地方。在我这儿,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也给我趴着!”
成云霞这次算是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把话挑明了。韦亦悦果然不敢再多话,只低着头不作声。
“师父!师父!”徐圣昭连叫了两声,上前直接搂住了成云霞,拍着她的胸口说道,“别动气,千万别生气,自己身体要紧。不要生气了啊!以后谁惹师父生气我就咬谁!”
“韦亦悦,一千字检讨,下班前放我办公桌上。”成云霞和缓了态度,看向徐圣昭,“你就糊弄。”
“师父不生气了吧?”徐圣昭颇有些“嬉皮笑脸”的意味,撒娇似的挽住成云霞。
“行了!”成云霞无奈地推开徐圣昭,“忙你的吧。”
言毕,又看向旁边,叫了马博跟自己回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