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和亲人,所有人对你和王淑的感情都是交口称赞,他们说你们是模范夫妻。王淑生病后,你一如既往地照顾她,即便那个时候法律上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但你还是为她的病往来奔走。我们第一次找你问话的时候,你的伤心和难过也都是真实存在的。我从不怀疑你是一个好丈夫。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我转移了财产。我把她的钱都拿走了,她发现了。”
“嗯。”郎月慈轻轻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同一时间,在观察室里的队员们都开始埋头翻看卷宗,这在调查之中是尚未被完全发掘出来的内容。
杜君衡接着说道:“你们应该在我家里找到了吧,我家衣柜里面的抽屉柜的最下层放着好几张存单,那些都是我转移出来的钱。”
“确实有存单!”张尚翔说,“我负责整理的文件类信息,存单信息已经跟银行核对过,是杜君衡名下的,存取记录和监控视频都已经调出来了,就是还没梳理完。”
重案预审大队的队长陈奥奇盯着单面观察玻璃,低声说:“小郎可别被带跑了。”
“他不会的。”成云霞非常笃定地回答。
张尚翔疑惑:“两位领导这是说什么呢?”
“不能追着这个问,这是嫌疑人早就想好的应对策略。”陈奥奇插着手分析起来,“相对于咱们来说,嫌疑人是开了上帝视角的,他明确知道自己干过什么。所以不管什么原因,在他同意测谎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侥幸通过测谎他会怎么办,以及,如果他确实没能通过测谎,他要用什么招数来应对。没通过测谎看似是被动,但实际上他还是握着主动权的。他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也知道咱们想知道什么,他现在说的任何话,只要跟杀人无关的,就都是他的套路,如果追着他的话题问下去,就是给了他时间重新树立自己的心理防线以及调整心理状态,这样只会在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反复拉扯绕圈子。”
审讯室内,面对着杜君衡的“坦白”,郎月慈表现得十分平静,在听闻杜君衡的话之后,他说:“不要试图跟我绕圈子,我跟你说过了,我审过上百个嫌疑人,你这点儿套路蒙不了我。我说的是,你今天没有通过测谎。”
杜君衡看向施也,说:“我就是转移财产了。”
相比于负责侦查的郎月慈来说,施也这个已经明确“不参与正式审讯工作”的测谎员对杜君衡来说压迫感更小,信任感更高。杜君衡看向施也的动作已经明确了他心中的偏向。不过施也并没有给出杜君衡预期中的反应。
“杜君衡。”郎月慈叫了他的名字,让他看向自己,而后说道,“在今天的测谎中没有关于你转移财产的问题,这不是你没有通过测谎的原因。”
听到郎月慈这样的话,杜君衡再次看向施也。
施也这次开了口:“在那三个关于王淑的问题中,你全都撒谎了。”
杜君衡立刻否认:“我没有。”
“杜君衡。”郎月慈再次打断杜君衡的狡辩,他说,“我们坦诚一点吧。从王淑的尸体被发现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我们调查走访了很多人,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我们手里掌握的东西,一定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今天在你接受测谎之前,我可以很笃定地说,我们完全了解王淑这一生的轨迹,以及她的性格与人品。她是一名老师,一辈子跟学生打交道。或许是职业习惯,又或许是性格使然,她有时候是很霸道的。她一直都是说一不二,她的脾气性格甚至连她妹妹都很难接受。在青年时期,甚至是在各自成家之后,王淑和王澈也常常争吵。王澈甚至曾经大骂她姐姐是混蛋,不干人事,这些都是留存在亲朋们记忆中,经过交叉认证确认无误的。可以说,这些年来,真正能够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