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也没办法在多次解剖之后完全复原死者未被解剖时候的状态。从刑警的角度来说,这是为了破案,是为了找寻真相。但每一具尸体都曾经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曾经活过,曾经爱过人也曾经被人爱过,很多家属都不愿直面解剖后的死者,理论上死人是无知无觉的,但活着的人很难接受他们的挚爱在死后还承受这些,因为死亡也是需要尊重的,死者也是需要尊严的。如果侦破受阻,谁也不能保证是否需要二次甚至三次尸检。王淑现在还在法医室的冰柜里躺着,尸体需要低温保存,但解剖不能在冷冻环境下进行。”
郎月慈身体微微前倾,表现得有些不耐烦,他再次拿起笔戳着桌面,说道:“杜君衡,你在家做饭吧?”
杜君衡的胸腔出现了明显的起伏动作,眉头也蹙了起来。
“冰箱里的肉冻了化,化了再冻,肯定不如新鲜的,是不是?”
“这可不是个很恰当的比喻。”施也打断了郎月慈。
郎月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好吧,我听专家的。”
杜君衡看向郎月慈的眼神中带了很明显的怒意。
“我没专家那么委婉,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自己其实很清楚。杜君衡,我审过上百个嫌疑人了,经我手送进监狱的没有不恨我的,我也不在乎那些嫌疑人和罪犯怎么看我,我唯一在乎的就是事实真相。受害者不能白死,犯罪的必须受到惩罚。你可以恨我讨厌我,如果最后证明你无罪,你想让我怎么跟你道歉都行。但此时此刻,我不会跟你搞什么怀柔政策,也不会温声细语地哄你。”郎月慈用笔敲了两下审讯桌前面的挡板,“这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瑕的凶杀案,你也不是个心思缜密的凶手。现在你没能通过测谎,这就更证明你无法从这里走出去了。刚才专家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目前还是测谎的收尾阶段,这不是审讯。如果你不配合专家,等真的到了审讯阶段,那就不是现在这个风格了。你现在听个冻肉就受不了,那到时候我可说得出更难听的话,你想想你承受得住吗?”
在听完郎月慈的这段话之后,杜君衡再次选择了沉默。施也把自己面前的笔记翻过一页,接着把笔竖着摆放在自己和郎月慈中间。郎月慈接收到了这个信号,准备配合施也换用第二套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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