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只是为苏安……”新平公主站起身:“林闻密是太子的人,路查南是三皇子的人,我们的人在西北太少了。
这个林二公子从小便尝尽世间冷暖,没受到正经的官宦教育,说话做事却依然张弛有度,是个机灵人,值得一用。
“更何况,我们的人在西北多一些,苏安才不会被带坏,也不会受欺负。”
红萼:“……”
她发现苏安离开了京城,却好像没离开,苏安一直活在新平公主的嘴里,
红萼甚至不敢提醒公主,如今他三句话不离苏安。
“殿下,这是最新的线报。”
红萼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新平:“今日刚呈上来的,这封信上有关西北近况。”
新平公主拆开信细细来看,但很快脸色便冷了下来。
“一个法子,两个人合想出来?”新平公主看着手中的线报,冷笑出声。
新平公主在御前安插的眼线说路查南上奏,军中常有冒领军功之事,因此他特意严明军纪,提出为士卒编号之事,苏监军从旁协助。
皇帝龙颜大悦,特意写了圣旨嘉奖路查南。
路查南这个人,新平公主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此人便是个典型的人造天才,前期有个好爹铺路,后期爹没了,三皇子的人一直在为他在京城造势。
嘴上舌灿莲花,实则眼高手低,若非如此,怎么会让突厥一直跟在桓朝屁股后边儿打。
不止如此,路查南极度自我,这种性格压根儿不会把底下人的军功放在心上,怎么会大费周章的想出为士卒编号的方法?
从前军中冒领军功一直都有,他路查南一直不想办法,怎么苏安一来就有了办法?
谁提出的,谁协助的,谁在里面沾着光,谁厚颜无耻地占用了别人的功劳,旁人不清楚,但新平公主可是清楚的很。
新平公主一拳砸在桌上:“偷别人东西的盗贼!偷别人家的也就算了,真是不长眼,竟敢偷到我的东西。”
这功劳是苏安的,可新平公主觉得苏安是他的,那么四舍五入,路查南就是在抢他新平的功劳。
红萼忙道:“殿下,您别生气,有您在京城坐镇,他们就算是害苏大人也难。”
包厢的门咚咚响了两声。
新平公主道:“进来。”
闻香楼的掌柜探头探脑的进来,送来了另一封信。
“公主,这是尚园的仆人送来的,说是苏大人的家书,公主不在家,便依照您之前说过的,送到了闻香楼来。”
新平公主只是点了点头,掌柜忙放下,离开包厢。
包厢门一关,新平公主立刻伸手拆开信,恨恨道:“这苏安也真是狠心,去了半月有余,只寄来一封家书!”
红萼只是沉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信拆开了,新平公主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下来,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红萼不禁又开始好奇,苏安在信上说了什么,让公主这样欢喜。
“殿下,驸马是不是抓住了路查南的把柄,还是说了什么西北军情?”
若非如此,以新平公主的性子怎么会这样高兴?
新平公主清清嗓子道:“信上没说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说了些废话,没什么好说的。”
苏安说自己去西北天黑的晚,赶路像是在追太阳,自己成了夸父。
苏安说这里不止葡萄很甜,连杏子也不酸,很甜。
苏安说这里风沙大,但可以骑骆驼。
苏安说前几日他吃了驼峰,太油腻了,像是吞了一块猪油很不好吃。
苏安说:“公主的家书我已经看了,我一定听公主的话,不同林闻密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