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朕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这般……”成德帝无奈地叹了声气。
阮卿担心这父子俩又吵起来,只好开口从中调和,“父皇,您近来身体如何?我们得知净尘对您用了催眠术,都很担心。尤其是殿下,那日若非儿臣拦着,他就提着剑去找净尘了。”
成德帝微微一愣,不敢相信地盯着祁衍看。
不用回头,祁衍都能想象到老皇帝此时脸上的表情。顶着身后那道灼灼目光,他神色不自然地否认:“孤没有!”
“哦……”成德帝拖长声音,难掩失望之色。
阮卿给了祁衍一个责怪的眼神,安慰道:“父皇,您别听他的,那日他有多着急,儿臣可是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听了阮卿的话,成德帝又高兴起来,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
祁衍听着两人和乐融洽的对话,颇觉无语,而且刚刚被阮卿戳破他其实很关心老皇帝的事实,也让他分外尴尬。
“咳咳,有完没完,不是有正事要说?”他身体转过去,看似一脸冷硬,但其实一双泛红的耳朵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
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他至亲的父亲,一个是他挚爱的妻子,而这两个恰恰也是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他们默契的决定不戳穿他。
成德帝收敛笑意,“嗯,说正事。”
“其实此次太后回宫,朕早有所料,也事先准备了应对之法。”
说完他发现两人都看着他,似有疑惑。
祁衍:“颐景轩是六年前修建的,在那
之后宫里没再大肆动工过,为了避人耳目,密道只能在修建颐景轩的同时悄悄派人挖凿,难道您六年前就算到有今日这一遭了?”
成德帝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朕当初只是觉得有这个密道,去颐景轩避暑更为方便,尤其是夜里不想惊动人的时候。”
“再有就是,因为当年……朕想着留条后路总是好的。”
他把第二个理由含糊过去,祁衍却听懂了。
当年若是元宸宫里也有这样一条密道,他的母亲也不至于……
父子俩一起沉默下来,周遭气氛如同被一团阴云笼罩,安静得有些压抑。
阮卿猜到了他们沉默的缘由,却不知该如何劝慰,面上也多了几分沉郁。
停顿了好半响,成德帝才继续往下说:“在你们成婚前,朕安插在行宫的人传回消息,说太后笃信佛法,近一年来更是经常请各大佛寺的高僧前往行宫为她讲经。”
“朕继位以来,因为太后与几大世家把持朝堂,行事屡屡受挫。所以哪怕后来太后避让去了行宫,朕也没有对其放松警惕,她稍有异动,朕就会命人仔细查探,此次也不例外。”
“暗卫费了些功夫查到净尘,得知他擅长催眠,朕就大概猜到了太后的手段,所以提早安排好一切,等着太后回宫夺权。”
听到这里,祁衍冷笑:“所以您在大婚之前把玄甲军的兵符交给我,还让我去漳州剿匪之后顺道去一趟北关,跟玄甲军主帅徐辰提前通气。”
成德帝瞪他:“朕给你兵符,让你去见徐辰,还不都是在为你扫平前路,让玄甲军明白,你是朕唯一的选择。然而朕煞费苦心,反落得一身埋怨,哼!”
祁衍:“……”
难道不该埋怨吗?去了一趟北关,回来后差点把他的卿卿给弄丢了。
想到大婚前那一次痛彻心扉的决裂,以及长达两个月的冷战,他到此时还心有余悸。
眼见父子二人又要开始新一轮的争吵,阮卿连忙转移了话题。
“父皇,您从一开始就没有中净尘的催眠术,那您为三皇子赐婚,又当众杖责殿下,都是为了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