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如今最怕生出变故的人就是江太后。”
自打江太后回宫起,一直低调行事,费尽心思地让净尘入宫,再一步步慢慢控制成德帝,可见她只想四平八稳地让成德帝把皇位传给荣王。
甚至于是不是传给荣王也不重要,荣王只是她的一颗棋子,用着最趁手罢了。
阮卿其实也有一点不解,因为江太后行事谨慎过了头。
净尘的催眠之术如此厉害,她为何不一开始就让净尘操控成德帝废掉祁衍的储君
之位,反而那么有耐心地慢慢瓦解东宫的圣眷和势力。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她手里的底牌并不多,经不起一点差错。
净尘,荣王,还有崔靖……
可如今崔靖已经掌控了禁军,说句难听的,他们直接逼宫造反不行吗?何必费这么大力气。
到底是真的那么顾忌名声,还是另有所忌惮。
阮卿一时想不明白,所以此次行事,于她而言既是让江婉沁付出代价,也是对江太后的一次试探。
如果江太后选择忍气吞声,重罚江婉沁,那就几乎可以肯定,她不是那个真正的执棋者。有一个人藏在她背后,搅动着燕京乃至整个大启王朝的风云。
不过一日,阮卿的试探就有了结果。
与她预想的一样,流言传开后,江太后查到是东宫所为,却始终没对东宫下手。不仅如此,听说阮卿病了,她还派芳姑姑送了不少珍贵药材和补品过来。
芳姑姑代表江太后对阮卿嘘寒问暖,关心备至,阮卿自然也尽心尽力地扮了回可怜,很“懂事”的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
“其实是本宫的错,荣王妃来索要凤印册宝,也是想为本宫分忧,绝对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她好歹也是太后娘娘母家的小辈,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本宫实在不该……”
阮卿一脸虚弱地说出这番话,靠在廖嬷嬷怀里,倒真像是个病重之人一般。
芳姑姑回去向江太后如实回禀,江太后此时正在闭目诵经念佛,听完之后敲打木鱼的动作顿时一停。
她睁开双目,平静的眼底好似酝酿起一场风暴,半响才沉声开口:“传哀家懿旨,荣王妃以下犯上,触犯宫规,让她去东宫跪求太子妃原谅,再罚她在静思殿抄写佛经百遍,不得有误。”
芳姑姑抽了口气:“娘娘,这罚的是不是重了些?”
江太后冷笑一声:“重?若非她出身江氏,哀家早就叫人暗中处置了她。不安分不听话的棋子,留着只会成为自己的把柄,若不是江氏没有其他合适的姑娘,哀家也不至于选了这么个蠢货。”
“如今哀家的计划离成功只差一步,决不能被任何人任何事搅乱,皇帝虽然被净尘的催眠术所控,但他时而还会清醒过来,越到这个时候越要稳住,否则便会前功尽弃。”
芳姑姑有所不解,问道:“可是娘娘,眼下禁军都已经掌握在您的手中,朝堂上也有谢大人的帮衬,陛下身边也安排了咱们的人,太子被圈禁,宫里只剩一个太子妃,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您何至于这般小心……”
江太后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芳姑姑微微一愣,扶着江太后起身,主仆二人从小佛堂走出来,江太后坐下后先饮了半盏茶,才幽幽一叹说道:“谢容缜此人心思让人捉摸不透,哀家信不过他。”
“且净尘擅长催眠一事,他也知晓,日后对哀家来说是个很大的隐患。只不过如今朝堂上还要仰仗于他,哀家一时动不得他,便只能等。”
等什么呢?剩下的话江太后不用说出口,芳姑姑也明白,等的自然是江太后能彻底掌控朝堂的那一日。
到时候谢容缜也就不该再存在了。
*
江婉沁接到太后懿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