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祁霄心里有了底气,对谢容缜的态度也不再那么卑微。
“表兄,谢氏是本王的母族,待本王登基之后,自会厚待。除此之外,表兄可还有其他要求。”
祁霄本来只是顺嘴一问,却没想到谢容缜真的开了口。
“臣只有一个要求,在殿下举事之前,请让臣从宫里带走一个人。”
直到走出戏楼,祁霄脸上仍带着震惊之色,他实在难以想象,谢容缜这样的人竟也会陷于情爱,还是对一个有夫之妇。
他摇头笑了笑,眼神难掩轻蔑。
二楼的雅间中,谢容缜站在窗边,看着荣王渐渐走远,目光透出一股冷意。
听到敲门声,他才收回眼神,看向推门进来的顾舟。
“何事?”谢容缜声音比往日更沉闷,听得出来心绪不佳。
顾舟低眉敛目道:“大人,青石巷那边的人传来一个消息,今日太子妃身边的碧薇去了那个院子,随身带了香烛和纸钱,在堂屋中待了许久。”
谢容缜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嘴角浮现一抹明显的笑意。
“顾舟,她想起我了!”
顾舟不知道怎么回话,只有沉默。
那座宅院里供奉着阮老夫人的牌位,阮姑娘如今不便出宫,派碧薇前去打扫祭奠也很正常吧。
主子怎么就能联想到阮姑娘想他了呢?
谢容缜看了顾舟一眼,他此刻心情甚好,所以哪怕顾舟的反应不如他的意,他也愿意多说几句。
“你不懂,那宅子是初相识时我借给她与她祖母居住的,后来她祖母病逝,我请母亲出面,将她
接到定国公府。”
“刚到定国公府那段时日,她心里不安,总是偷偷跑回去祭奠她祖母,每次都要对着她祖母的牌位说许多话。”
“后来她习惯了定国公府的生活,去得就不那么频繁了,直到有一次,我祖母表现出要给她议亲的意思,她就又开始往那边去,每次祭奠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顾舟脸上露出不解。还是不明白谢容缜话中之意。
谢容缜已经不在乎他是否听得懂,自顾自地往下说:“那个地方就像是她给自己留下的庇护之地,一旦她处境艰难或是感到危险,就会想去那里躲一躲。”
顾舟终于懂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家主子想得太多,于是委婉地提醒:“说不定太子妃只是想念阮老夫人,所以才派碧薇前去祭奠。”
太子妃这个称呼让谢容缜眉头轻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嘴角上扬,笑得意味深长。
“当初她搬离国公府,想来已经在阮家祠堂为她祖母重新设了灵位,如果是单纯的想念她祖母,那她为何不让碧薇去阮家祭奠,反倒选择那里。”
“那是个与我撇不开关系的地方。”
说完,谢容缜脸上的笑意更深,“顾舟,我要设一个局,让她彻底离开那个人,重新回到我身边。”
“如今她过得不安稳,或许便不会像以往那样抗拒我。”
顾舟心中一叹,把劝阻的话憋了回去。
他就知道,只要阮姑娘表露出一分对两人之间那段过往的在意,他的主子就会再次陷入疯狂。
另一边,碧薇回到东宫,阮卿问了她一些细节,听她讲完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
碧薇好奇地问:“姑娘,这样就行了吗?要不奴婢再多去几次?”
“不必,接下来就等吧。”
这只是一次试探,不好做得太明显,否则会让谢容缜起疑。
阮卿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谢容缜没有回应,她就只能另想办法。
然而仅隔了一日,阮卿就收到了以哥哥阮子钰的名义送来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