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着恶意的。
这是听了昨夜的传闻,记恨上她了?
阮卿淡淡一笑,不打算计较,转身朝崔明雪的座位走去。
于她而言,一个座位不算什么,让就让了,但有些人有些事,她是绝不会退让半分的。
阮卿拿出帕子要将那些墨汁擦掉,何盼晴想过去帮她,却有人比她快一步,谢锦姝凑上来帮着阮卿一起擦桌上的墨汁,脸上的讨好毫不遮掩。
崔明雪见此,傲然的冷哼一声,嫌恶的瞪了谢锦姝一眼。
阮卿对谢锦姝可没什么感激之情,敷衍的道了声谢 ,便坐下翻开书卷。
殿内又重新安静下来,但其他人都时不时的翻两页书,发出一些轻微的动静,只有两人静得出奇,一个是昨夜被吓傻了的三公主,另一个则是江婉沁。
江婉沁面色平静,但仔细看却能发现她的平静是装出来的,从今早得到消息开始,她内心就掀起了轩然大波。
谢锦婳会失败她早就想过,可她没想到的是谢锦婳不仅蠢得被关进了内狱,还反过来让阮卿得到陛下的看重,甚至属意她成为太子妃。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江婉沁原本的打算是让阮卿在宫里屡屡犯错,直到太子保不住她,陛下厌恶她,到时候别说是太子妃,说不定她连东宫都进不去。
可如今一切都与她的设想截然不同,一想到阮卿有一日会高高在上,而她则要叩拜在这个人脚下,江婉沁心里的恶寒便一阵阵涌上来。
不行,她绝不要沦落到那般处境。
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到底怎样才能阻止阮卿成为太子妃,眼下陛下已经对阮卿另眼相待,且太子又爱重她,不管怎么看阮卿这未来太子妃的地位看起来都无法动摇了。
可是,她实在不甘心啊!
正当江婉沁内心煎熬无比时,有人走进朝华殿,公主和伴读们还像往常一样站起身,对着夫子躬身行礼。
一声淡漠低沉的“免礼”,让所有人都讶然的抬起头,朝面前的夫子望去。
这才发现今日过来的不是林夫子,而是一位清新俊逸的年轻男子,他笑意浅淡,端方自持,虽没有穿着平日常见的那身官服,但谁又能认不出他。
谢阁老怎会来此?还是这身夫子的打扮,莫不是要代替林夫子教她们读书?
见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他,谢容缜简单的解释道:“今日休沐,恰逢林夫子家中有事,我来替他。”
他目光越过其他人,若有似无的往那抹思念已久的身影看去。
阮卿只在谢容缜开口时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就低下头,目光专注的落在面前那一页书本上。
谢容缜看着她从容恬静的面容,微微失落。
离开定国公府,离开他,她果真开心了很多。看得出来,她过得很好,全不似自己这般纠结难受。
可他又如何能怪她,毕竟从头至尾,错的都是谢家,心中有愧的是他。
谢容缜收回视线的同时,心中的波澜已然平复,他示意大家坐下,于是便翻开桌案上的《大学》开始讲课。
阮卿听得全神贯注,时不时还往纸上记些什么,但全程她都没有看谢容缜一眼,即便目光不经意相碰,她也会避让开来。
然而她越是这般划清界限的态度,谢容缜的目光越是频繁的落在她脸上,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那目光里的情愫越来越直白,几乎要藏不住。
除了阮卿,别人也都在认真的听学,就连三公主这样闹腾的,经过昨夜的事,也乖觉得很。更何况谢容缜的大名谁人不知,当朝阁老给她们上课,算起来是她们得了便宜。
但有一个人却一直在走神,那个人正是江婉沁。
从谢容缜进入朝华殿之后,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