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微微皱眉,“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如果只是这些,应该不至于让云阙的表情如此防备,就好像如临大敌一般。
“派去的暗卫在桃枝的房间里找到一张药方,属下见那药方上有几种毒虫毒草十分罕见,已经先行把药方交给张院判查看。张院判说那药方上是一种慢性剧毒,能使人产生幻觉,脾气暴躁,甚至暴虐嗜血,最后浑身经脉胀裂而死。”
云阙说完,只见太子神情骤然一变,眉目间戾气横生,令人胆寒。
“药方在哪?”祁衍眼神几乎有些狰狞的看向云阙。
云阙愣了愣,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纸交给太子,那是他特地誊抄下来的,一份给了张院判,另一份带在身上以便太子询问。
祁衍展开那张药方粗略的扫了一遍,他还记得张院判前世从那香囊里找出一块毒香料,从中分辨出的几种毒虫毒草的名字,这么一看全对上了。
他心中涌起暴烈的杀意,德妃把桃枝安插在阮卿身边,最终的目的就是要给他下毒。
那么阮卿是否也被桃枝蒙在鼓里,说不定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枚香囊里被掺了毒香料。
祁衍此时忽然觉得关于那香囊的记忆无比清晰,在他随身佩戴香囊一段时日后,阮卿有两次试图给他换一枚新的,都被他拒绝了。
按张院判所说,此毒难配,那些毒虫和毒草都生长在南疆密林里,很难找齐,凑齐一块毒香料已是不易,桃枝手里恐怕也只有这么一块。
若是阮卿知情,就不会提出要给他换一枚香囊。
所以,她应是真的不知……
祁衍心底五味杂陈,如此说来,若不是他最后那段时日肆意疯癫的去刺激阮卿,也许她不一定想要他死。
他知道自己不该为此开心,毕竟那女人最终还是狠心的毒死了他。
可是他沉重的心情却因此松缓一些,因为他察觉到,阮卿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的想要杀他。
他按捺不住去想,这一世他们之间没有横插着一个谢容缜,那么她会爱他吗?
云阙见太子殿下拿着那张药方怔怔出神,心中不由着急。
“殿下,桃枝与德妃牵扯颇深,她携带此剧毒药方入宫,定是德妃授意,只怕不是要谋害陛下便是要害您。德妃虽在您幼时向您施以援手,但人心多变,您不能信她!”
身为暗卫,只管听令行事,云阙本不该对太子说这些话。但他是淑妃娘娘收养在别院的第一个孤儿,曾看着太子一点点长大,太子是他的主子,更是他的至亲,无论谁要害太子,他必杀之。
祁衍回过神来,冷冷一笑,“你以为孤会放过她?”
“暗卫可在桃枝房里搜出毒物?”
云阙摇头,祁衍抬手轻抚他的肩膀,“也就是说只有这药方,她们此时尚未动手,凭这一张药方最多只能抓住一个桃枝,德妃大可以将一切推到桃枝身上,继续隐忍蛰伏,伺机对孤下手。”
“此事急不来,孤要的是,她彻底翻不了身。”
看到祁衍眸中的冷意,云阙明白过来,躬身说道:“那属下让暗卫继续盯着她们。”
云阙离开后,祁衍走出偏殿抬头看了眼天色,只见夜色正浓,已经到了安寝的时候。
不知她在熙和宫可睡得着?
祁衍正想着,一道黑影飞快的闪到他面前,十二酝酿了一路,此时表情急切,声音惊慌:“殿下,阮姑娘她哭了好久,如今人已经晕过去了!”
“你说什么?”祁衍沉下脸色问道:“是三公主去找她的麻烦了?”
乍一听阮卿哭了,他只能想到是有人欺负她,宫里这般嚣张跋扈又与她有过节的除了三公主还能有谁?
十二慌忙摆摆手,“不是,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