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苦。
阮卿和阮子钰一起来到祠堂,只是看见阮修齐的背影,阮卿才止住的泪意又泛滥起来。
“父亲!”阮卿泪眼朦胧的喊出声。
阮修齐听到女儿声音,身形一颤,连忙从地上起身,近乡情怯一般缓缓转过来。
看清楚女儿如今的模样,阮修齐的眼圈登时便红了,“父亲的囡囡都长得这么高了!”
两年多前他被流放溟州时,女儿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眼越来越像他的妻子。
“父亲,您可算回来了!”阮卿又唤了一声,这才快步走到阮修齐面前跪下。
阮修齐急忙扶女儿起来,阮卿握住他的手不松开,关切道:“父亲怎么瘦了这么多?在溟州很苦是不是?”
“没有,溟州这两年虽然辛劳,但父亲却把身体养的结实多了,一身的力气。若是囡囡还小,父亲抱着你定不会像从前被你母亲抱怨那样,走几步路就喘个没完了!”
一番话惹得三人都回忆起阮卿母亲还在世的时光,不免触景伤情。
眼见阮修齐情绪低落,阮卿连忙换了个话题,笑着说:“父亲瞧着确实精神多了,父亲和哥哥赶得急,想是一路上风餐露宿,我让刘管家备一桌席面给你们接风。”
阮修齐这才想起来问这宅院的事,阮卿不欲让他担忧,是以没提这宅院是太子殿下借给她住的,只说是她从定国公府搬出来,原来的阮府被查封已久,住不了人,就先在这北明巷租了个宅院。
听阮卿提起定国公府,阮修齐面色微变,问道:“这两年多定国公府可有为难你?”
阮卿摇头,阮修齐见女儿脸色红润,容光焕发,就知道女儿如今过得的确不错,心里的担忧淡下几分。
当年他和儿子都被发配溟州,顾不上年幼的女儿和老迈的母亲,后来听说母亲去世,阮修齐心里更急,担心留下女儿孤零零的一个人在燕京城活不下去。
可他在燕京无人可以托付,正一筹莫展之时,谢容缜往溟州给他送了封信,说是已经接阮卿到国公府暂住,还安慰他让他稍作忍耐,等到时机成熟会替他翻案。
阮修齐知道自己被发配一事与他的上官谢容暄脱不了干系,他自然不信任定国公府,可是谢氏树大根深他无力抗衡,总不能让他那养得娇花一般的女儿跟他一起在溟州吃苦。再说谢容缜此人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既然有此承诺,应不至于苛待阮卿,所以无奈之下,他才答应了谢容缜,让女儿先寄住在定国公府。
一晃两年多,他以为今生都与女儿无缘再见,却没想到突然柳暗花明,沉冤得雪。
阮卿左手挽着父亲右手挽着哥哥,三人一起来到东院的花厅,刘管家早在阮卿的父兄回来时,就先吩咐小厮去醉仙楼订了一桌席面,如今醉仙楼的伙计已经把席面送过来了。
三人吃完一顿团圆饭,坐在花厅里说话,碧薇站在阮卿身旁,一脸欲言又止,想提醒她家姑娘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却又不忍心破坏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的气氛,急的她额头上都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阮卿浑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关切的问阮修齐:“父亲明日可是要先去刑部?”
阮修齐点了点头,“只是需要在几个文书上签字画押,此案就算了结。”
谢容暄之前在三司会审时,已经对行宫塌陷一案供认不讳,按照大启朝律例,他很快就会被流放溟州。而且再加上之前的女子失踪一案两罪并罚,他还要先被杖刑一百,再行流放,以他那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恐怕会挨不住死在流放途中。
阮卿原本以为案子了结还要再等一段时日,谁知如今竟只是走个流程,想必是祁衍在其中做了什么才会如此顺利。
等等,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