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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梨纱偏头,一缕墨发从肩头滑落,“你也困了吗?”

她抬了抬左肩,笑得促狭,“可以哦,借你靠一会儿~”

幸村怔了怔,哑声低笑:“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哄吗?”

梨纱眨了眨眼,没有接话。车窗外的霓虹灯光扫过,在她侧脸投下变幻的影。

“松野同学。”幸村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眸色深黯,“我和你说过的吧。”

“什么?”他突如其来的认真让梨纱心头一跳。

“我想要的——”

幸村稍稍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际,“和赤也不一样。”

梨纱浑身一颤。

明明是最稀松平常的话语,此刻却像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神经末梢交汇。

那种令人焦躁难安的悸动,像是乍然苏醒的猛兽。陌生的战栗感从指尖蔓延至脊背,再从脊背传递到四肢百骸。

“下一站——”

广播声适时响起。

“抱歉,我们到站了。”梨纱匆忙起身,“赤也,醒醒,下车啦。”

她慌乱地摇醒切原赤也,几乎是拽着他跌跌撞撞地冲下了电车。

车门闭合的刹那,梨纱不自觉地回眸——

少年仍保持着那个慵懒的姿势,看向她的方向,眼睛是冷调的蓝紫色,像被雨水打湿的紫阳花。

看到她回头,与她对上视线后,他微扬唇角,温柔地弯了弯眼睛。

砰咚!砰咚!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滚烫的血液顿时在身体里奔涌沸腾,仿佛有一头野兽,它在呐喊、嘶吼着撞击牢笼。

她隐约、大概、也许终于明白那不知何时起对他产生的安定感,以及最近莫名的焦躁,还有此刻几欲灼穿胸腔的悸动究竟意味着什么了。

——她喜欢

答案呼之欲出,她却不敢承认。

那是潘多拉的魔盒,是踏足就会坠入万丈深渊的禁忌之地。

“梨纱姐?”切原赤也揉着惺忪的睡眼,歪头打量着她,“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太热了。”

梨纱小跑着冲出站台,几乎是落荒而逃。

风掠过耳畔,却怎么也带不走皮肤下躁动的热意。肺叶在急促的呼吸中灼烧,她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明明!明明!

明明是她主动布下棋局、却又在对方落子时仓皇逃离;

明明知道不可以,却还要忍不住靠近撩拨,看着自己一步步清醒着沉沦;

明明早已在情潮中溺得窒息,却偏要装作只是踩湿了鞋尖,云淡风轻。

她这个人——

真是糟糕透了-

是夜,柳宅。

电话铃声划破寂静。

“莲二,了解黑泽明人吗?”幸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听不出情绪。

柳的指尖在键盘上悬停了一瞬。

“你会这么问”他锁上笔记本电脑,显示屏的冷光映在他脸上。

“就代表他已经接触松野同学了,对吧?”

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摩挲声,像是幸村换了个握手机的姿势。

“说说看。”

简单的三个字,彼此心照不宣。

柳莲二起身出门,来到父亲的书房,在书架最顶层抽出一本黑色记事本。

“黑泽明人,业界称他为‘点金圣手’,但近些年来,圈内人更常叫他——‘最危险的伯乐’。”

他翻动笔记本,纸张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最终停在一页贴满剪报的页面——《新晋影后疑似因演技瓶颈自杀》

“他算是个很‘特别’的天才。既非正派,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