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腔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妻主没有错。是棠儿的错是棠儿怕母亲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才不敢解释。”他语无伦次地说着。
姬昭禾的心被这哭声揪得生疼,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轻声道:“你母亲行事光明磊落,对朝廷忠心耿耿,人尽皆知,怎么到了紧要关头,反而不相信她了呢?”
沈清棠在她怀里抽噎着,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想到妻主可能在门外已将他和扶九的交谈声尽数听到后,更加不知从何解释。
还没等沈清棠组织好语言解释,姬昭禾便立刻想到了在门外听到的,魏渺潜入沈清棠的屋子,说要娶他做凤君的话,她拍背的手一顿,眸底掠过一丝寒光,“魏渺她来找过你?”
怀里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那颗埋在颈窝的脑袋轻轻点了点头。
姬昭禾环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些,声音更冷:“她找你就是为了说那些,让你当凤君的疯话?”
肩膀上的脑袋又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沈清棠才发出些哽咽的声音,“魏王好似非常恨妻主。”
明明在其封地两人还相谈甚欢,却不知发生了何事,令魏王性情大变。
恨她?
魏渺这里确实有古怪,但现在姬昭禾不想再想这些糟心事,她将沈清棠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双手捧起他被泪水浸湿冰凉的小脸,用指腹温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痕,看着他那双肿成桃子的眼睛,再次将他拢进怀里。
手掌下的触感单薄得几乎能摸到骨头,让她忍不住低叹,声音里满是心疼,“瘦得只剩骨头了。”
怀里的身躯还在小幅度地抽动着,显然情绪还未完全平复。
姬昭禾抬起头,对着殿外扬声道:“江德明——”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直提心吊胆守在门外的江德明就麻溜地推门闪了进来,垂首躬身:“殿下有何吩咐?”
“把这粥再热下,”姬昭禾指了指那碗凉粥,随即补充道:“再去御膳房,让他们做些清淡滋补的晚膳送来。”
“是,殿下。”江德明连忙应声,端起那碗粥,转身的瞬间,他飞快地偷瞄了一眼床上,只见小主君被三殿下牢牢圈在怀里,虽然还在抽噎,但显然已无大事。
江德明那颗悬了大半天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脸上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
殿内的气氛终于从冰封转向了融融暖意,沈清棠的情绪逐渐在姬昭禾的怀抱中平复,他埋在姬昭禾颈窝的脑袋动了动,微微抬起。
那双眼睛依旧湿漉漉的,他咬着下唇,看向姬昭禾的眼神里盛满了委屈,软软地控诉道:“自那日后妻主就再没捏过棠儿的脸了。”
妻主之前最喜欢把他惹哭,然后捏他的脸,说被泪水打湿的脸蛋像双皮奶一样好摸。
姬昭禾被他突然地控诉弄得一怔,看着他委屈又期待的模样,心仿佛被羽毛拂过。
她眼中最后一丝因魏渺而引起的阴霾也彻底散去,只剩满满的怜惜。
姬昭禾抬起手,微凉的指尖极其轻地捏了捏他哭过后更显细腻柔软的脸颊,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一丝弧度,触感还是这般好,就是颊肉少了些。
她就轻轻捏了一下,便收回了手,说:“怕捏疼了你。”
沈清棠感受着那久违的珍视,心中的委屈瞬间被巨大的满足和渴望淹没,他像寻求温暖的小猫般,握上姬昭禾刚垂下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使脸颊更紧地贴向她的掌心,主动蹭了蹭。
那双眼睛里满是依赖,声音软糯却清晰地传入姬昭禾的耳中:“棠儿不怕疼,棠儿只想要妻主好好疼疼我。”
姬昭禾的心脏一片酥麻,良久,低声道,“先吃饭。”
很快,宫侍们鱼贯而出,将精心准备的晚膳一一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