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
陆砚果然看见了自己的香囊。
“不喜欢我,却说非我不嫁。”
陆砚轻哂,“故意往我身上摔,众目睽睽还敢抱着我不撒手,知道我喜欢郑琦的画作,还费尽心思搜罗送给我。”
捏着江稚鱼手腕的骨节一点点收紧,像是要将江稚鱼圈笼其中。
陆砚再次逼问:“江稚鱼,这就是你的不喜欢?”
江稚鱼哑口无言。
她本不该来的,她该装聋作哑,默不作声将认错人这一意外翻篇,从此和陆砚桥归桥路归路,祈祷陆砚不要找自己和江家的麻烦。
这才是江稚鱼所期盼的。
可不知怎的。
从古太医口中陆砚近来不大好,江稚鱼二话不说,立刻让人备车往别院赶。
向来做厌恶出门社交、做事磨磨蹭蹭推三阻四的自己,若真的对陆砚无意,也不可能会火急火燎往别院赶。
心口慌乱不安,如揣着一只乱撞小兔。
江稚鱼磕磕碰碰,语无伦次往陆砚身上甩锅。
“那那那……那又如何?殿下不也不喜欢我?”
江稚鱼理不直气不壮。
“成亲应当是两情相悦的人,殿下对我无意,我再喜欢殿下又能如何?”
江稚鱼垂首敛眸,小声嘀咕。
话犹未了,一只手忽然抬起自己的下颌。
陆砚目光灼灼凝视着江稚鱼。
“你说什么?”
江稚鱼心口骤紧,心虚移开目光。
“没有,殿下听错了,我只是……”
嗓音戛然而止。
陆砚忽然的俯身低眉。
日光无声落在别院,青石板路上的皑皑白雪逐渐苏醒,露出别院原有的容貌。
落在唇上的吻轻柔缓缓,如沐春风。
江稚鱼张瞪双眼,难以置信盯着近在咫尺的陆砚。
薄唇稍纵即离,陆砚一只手揉搓着江稚鱼的指腹,漫不经心开口。
“两情相悦就可成亲。”
江稚鱼脑袋空空如也,哪里还说得出话。
陆砚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如墨眼睛映照着满园的光影。
江稚鱼在陆砚眼中看见了一小簇一小簇跳动的火苗,她分不清那是窗口照入的日光,还是自己的幻觉。
“那现在呢?”
陆砚不紧不慢,“这样算两情相悦吗?”
红云缓慢飞上江稚鱼双颊,被陆砚那双眼睛注视着,江稚鱼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她直愣愣点头。
下一瞬。
江稚鱼一张脸爆红如胭脂果。
“你你你我我我……”
“朝朝。”
不是江稚鱼,也不再是生疏的江三姑娘。
陆砚扣住江稚鱼的手,两只手掌心对着掌心,指腹紧密相连。
他凝眸盯着身前结结巴巴的江稚鱼,黑眸半点的厉色逐渐褪去。
冰雪消融,袒露出底下温和流淌的春水。
“我也喜欢你。”
绯红如鲜艳欲滴的浆果,一点点从江稚鱼脸上滴落。
瞪圆的双眸中蕴满诧异和震惊。
窗外一点日光无意溅落在江稚鱼,江稚鱼如在炙热的火焰中来回翻涌。
双颊的灼热迟迟未褪。
半晌,江稚鱼僵硬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
“谁谁谁喜欢你了?”
江稚鱼脸红耳赤,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声音细如蚊音。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陆砚目光追随着江稚鱼脸上的红晕,抓着她的手在掌心把玩。
江稚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