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就喜欢听戏唱曲,书画古玩,对其他之事也半点不关心,没少被太傅打手。
这样的孩子虽说以后也成不了什么大气,但他的心思压根不在这里,就没有走入政治漩涡中,更别提夺嫡,让他夺嫡,那些花拳绣腿还不被人一招就打趴下了?
当年自己被仇恨和压抑冲昏了脑袋,现在自己一想,发现诸多不对之处。
派人将四皇子找了回来,当年他只有十七岁,如今看起来竟然比萧珝还大上不少,那双眼睛如同一波死水,经历了满目风霜。
皇帝倏然间,喉咙发哑。
四皇子安静的凝视着他,用那种陌生的目光,看得皇帝悲从中来。
他说父皇,那不是我做的。
皇帝点点头。
他知道了。
证据摆在面前,皇帝下令彻查萧珝家里。
萧珝以为还是贪污案,就没当一回事,毕竟自己早就烧干净证据了。
连带着,王大人作为萧珝的“老丈人”,家里也被翻得天翻地覆。
和萧珝猜想的并不一样,即使萧珝多次嘱咐烧毁书信往来,但王大人仍然好端端在密室里留着它们,以备不时之需。
如此,之前贪污案没被找出来的证据,补上了最后一环。
黎麦和司律弦在酒楼对坐饮茶,看着浩浩荡荡的禁军在萧珝有关的府邸进进出出搜查,感叹了一句:“假亦真时真亦假。好了,现在都串起来了,真的得认,假的也得认。”
旺仔在黎麦手旁边的茶壶上跳来跳去:【这次你怎么就确定皇帝会痛下杀手了?】
黎麦:贬为庶人吧,而且这案件肯定办得很快,不拖泥带水,毕竟正在气头上,越想越气,气的都要高血压心梗了。庶人已经是极限了,估计皇帝的承受能力就是这样。他可是不愿意史官记上一笔父亲杀儿子。
旺仔问:【那我们的算盘岂不是落空了?】
黎麦笑笑:那怎么会呢?
旺仔不明所以:【怎么不会?】
黎麦摊手:他最爱我了,他也会听我的话了。
【忏悔值+5】
萧珝被带走,短短三个月,他已经被按在地上两次,毫无尊严。
今天早上禁军踹开了大门把府内翻得人仰马翻,下午他就按住肩膀跪在地上让他认罪,脑子还蒙蒙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又是贪污案吗?
还能是什么呢?
他连进书房的资格都没有,硬生生跪在了大雨中。
浇成了落汤鸡。
膝盖隐隐发红,大脑和脖颈一阵一阵的疼,像是有人在拉扯他的筋脉,下巴不自觉的如同癫痫一般晃动。
他跪了整整一个时辰,身体开始发烫,还没有修养好的身体像是被泡在了冰冷的潭水中,每个毛孔都如同针扎一般。
其实,萧珝才是现在身体最不好的人,落水、罚跪、身心俱疲、只不过皇帝并不知道萧珝正在经受这些。
之前的气和现在的气交在一起,如同爆发的火山,可以将这大雨烧灭,让一切灰飞烟灭。
“把他带进来。”
萧珝被人拖了进去。
他看着皇帝,黑影投在地板上,如同暗夜的幽灵。
萧珝安慰自己会没事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贪污之事,就算搜出来证据,他也要咬死自己全然不知情。
如此,皇帝也不能治他的罪。
萧珝刚要开口。
“是你害死了稷儿。”
这是皇帝开口的第一句话。
如同破开冰冷湖面的一把刀子。
萧珝震惊,愣在原地。
什么?
萧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