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大喜日子,不带贺礼就去拜访,太无理了。虽然徐圭言也不是喜欢讲道理的人,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她可不想后面的日子不好过。
“姑娘,咱们回吗?”
半乐扭头问。
徐圭言摇头,“等会吧。”
半乐又撇嘴,“姑娘,秦公子好不容易要成婚,眼看着有好日子过了,咱们就别再打扰人家了吧……”
“我打扰他?”徐圭言眉头一紧,“我打扰他什么了?我只不过是好奇凉州首富有多少钱,他成婚我们也得备贺礼不是吗?你看看送什么好?”
“再看也不用到人家门口吧……”半乐小声嘟囔了一句,陪着姑娘躲在离顾府不远的地方。
府内一就是热火朝天。
等了好久,顾府内出来好些人,街道上的人都让开,散开。徐圭言的马车也不得不回避,这也就说明了刺史要出来了。
徐圭言和半乐把车停到不远处的拐角,远看着顾府。不多一会儿,秦斯礼和祖母谢照晚一同出来,旁边站着顾慎如和冯淑娇。
徐圭言看到了谢照晚,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躲进马车里。
“姑娘您怎么了?”
半乐急忙跟上去。
徐圭言平缓了气息后才觉得奇怪,不懂自己为何会慌张。她还以为这个老太婆早不在人世了,看来也是命大,骨头硬朗,能从苦寒之地活着回来。
想到这里,徐圭言叹了一口气,“果然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听到这话,半乐立刻就明白了,姑娘还是不喜秦家老太太。
谢照晚也不喜欢徐圭言。
上了回府的轿子,谢照晚才松了一口气。
“如意也是个有志气的女子,日后你出了事,她绝对不会落井下石,再踩你一脚的,”谢照晚靠在枕头上和一旁的秦斯礼闲聊,另一旁贴身丫鬟竹城扇着扇子。
“肯定不像徐家那个,出了事就一刀两断,铁石心肠。人心险恶,她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
说到这里,本斜靠在窗边休息的秦斯礼睁眼看向谢照晚,“祖母,都过去了。”
谢照晚很是无奈,“……也不知道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家女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秦斯礼一句话不说,轻轻撩开帘子,风进来些。他向外瞥了一眼,手指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来。
“祖母,我想起来要和商队的人商议下次出行的事宜,就在这里下轿了。”
谢照晚点点头,扭过头去。
轿子停下来,秦斯礼下去,宝盖也想跟着,秦斯礼却摆手让他回府。竹城看着下轿的秦斯礼,隐约探查到些什么。
等轿子往前走了,竹城开口询问,“老太太,您说的徐家的女儿是什么啊?”
“在长安时和秦斯礼有过婚约的人。”
“徐……”竹城犹豫了一下,“这姓听起来耳熟,新来的县令也姓徐呢,说来也有趣,是个女子。”
谢照晚一下子直起了腰,“可叫徐圭言?”
竹城被老太太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摇头,“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知姓徐,”话出口后,她自己也奇怪,为什么要帮这秦斯礼隐瞒秘密。
不过老太太看得细致,缓缓向后靠去,“徐圭言曾和秦斯礼有过婚约,不过……”她叹了口气,“两人是孽缘啊。”
秦府的轿子走远了之后,秦斯礼才收回目光。
正巧这时,一辆马车从角落里拐出来,停在了他的面前。
紧接着,马车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看到我了?”
秦斯礼冷漠地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徐圭言。
她身着便服,素裙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