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改祖制者,不为逆天,而为顺民心、应世道。”
字字铿锵,如钟磬之音,穿透雨幕,砸入众人心头。
在场史官捧笔记录,将场面描述得壮阔。
大殿之上,香火缭绕,百官肃穆。
徐途之站在右侧,看着李鸾徽的身影在烟雨中仿佛高山一般不可撼动。徐圭言站在人群最后面,冯家则站在武官那一列。
而秦斯礼披着风尘未褪的战袍,身姿挺拔,立于最前列。他刚从凉州归来的,战功赫赫,李鸾徽亲自点名让他入列前排,以示褒奖。
雨愈下愈密,无人撑伞。
终于,在风雨交加中,礼毕,祖制改定,天下生变。
祭祀之后,设宴于内殿,诸皇子、公主悉数在座,百官陪席。
杯盏交错,歌舞升平,似乎风雨皆歇,国运将安。
徐圭言和冯竹晋一桌,冯知节和徐途之坐在远处。冯竹晋本想着祭祀结束后回府,可冯知节一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便将冯竹晋留了下来。
徐圭言无奈耸了耸,坐下来。侧头望主位那一侧看去,秦斯礼倒是坐了一个好位置,李鸾徽重用他的心思不言而喻。
牛李两党之间似乎平息了战火,秦斯礼的例子就说明了圣上不喜下面人结党营私。
徐圭言看着秦斯礼在人群之中泰然处之的模样,就想起来凉州重逢的时候,他围绕在权贵身旁恭维的模样。
果然,人不可同日而语。
他现在是上位者了,想到这里,徐圭言突然就开始恨他了。回长安后,到底哪一步她走错了?
以至于让他们的位置颠倒了?
一旁的彩云跟在她身旁,这么大场面她来了,也算是跟着主子沾光。可看着徐圭言心不在焉的模样,冯竹晋脸色也不太好,她便趁倒茶的时候,轻轻碰了碰徐圭言的胳膊。
“徐太傅,您怎么了?”
徐圭言回神,摇头,正好上了彩云爱吃的菜,徐圭言拿起筷子给她夹菜。
众人正觥筹交错,侃侃而谈的时候,长公主从席间走出来,站到了李鸾徽面前,大声说道:“臣想趁今日,向皇兄讨个愿。”
殿中霎时安静下来。
众人看向李瑾慧。
徐圭言不知为何,眼皮一跳。
“何事?”李鸾徽放下酒杯,笑看着李瑾慧。
皇后宇文婉贞也笑得温和。
“皇兄您知道我孤身一人许久,也忙着在朝廷上帮我物色夫君人选,今日……”她顿了顿,“我心中有了心上人。”
“是谁?”李鸾徽觉得好笑,自己这位妹妹手下不知道养着多少面首,突然有了心上人?
还是真的稀奇。
“妹妹我,愿与秦斯礼,秦侍郎结秦晋之好,求皇兄赐婚。”
什么?
徐圭言拿着酒杯的手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唇角微动,似要开口制止。旁边的冯竹晋立刻察觉她的动作,轻轻拉住她的袖口,拧着眉头低吼道:“你做什么!”
徐圭言没有回答,被他拉着坐了下来。只是目光如刀,直直地望着秦斯礼。
离秦斯礼最近的徐途之,闻言,握着酒杯的手一顿,不自觉地看向长公主,神色深沉,而后目光落在秦斯礼身上。
李鸾徽看向秦斯礼,“秦卿,你和朕的妹妹可是真心相爱?”
秦斯礼起身,站在席间,神色平静得近乎冷漠,只稍一拱手,目光未移,,犹豫了好久才说:“臣听圣上的。”
话音一落,如寒刀坠地。
徐圭言眸光骤冷,眉头拧起。
李瑾慧也扫了一眼秦斯礼。
李鸾徽偏头,不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