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随便她,你安排就行。”
冯淑娇看完秦斯礼送来的信,脸色不太好看,涂着蔻丹色指甲油的手指尖捏着信,翻了一个白眼,“这徐圭言是怎么回事?扣押了书意大婚用品,她怎么敢的?”
站在一旁的大丫鬟,长青,听到冯淑娇这么说,也好奇地问了一句,“或许是县令不知道这是大婚用品?”
冯淑娇抬眸看过去,“知不知道,都不能扣秦斯礼的货,不看僧面看佛面,书意背后可是冯顾两家人,她得罪不起。”
长青连忙点头,“夫人说的对。”
冯淑娇靠在榻上思虑了好一阵子,最后把信递了出去,“去,把这个信送去给老爷,让他来定夺。”
长青接过信,不太理解夫人的意思。
冯淑娇笑笑,耐着性子解释道:“徐圭言是用县令的身份扣下来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去和她聊不妥,这事儿就得让老爷施压才行。”
顾慎如看到信后,在晚饭时,提了一嘴,“徐圭言太不懂事了,不过也不是大事,我写封信给她。”
说着话,顾慎如拿起筷子夹菜,没吃两口,都没见到顾书意,“她人呢?”
冯淑娇拿起帕子在嘴角边按了按,“她还在书院,还有一个月就要秋闱了,有不懂的地方请教先生。”
顾慎如听到后拿筷子的手一顿,而后轻蔑一笑,“马上就要结婚了,还读什么书?”
“她想上进,也是好事。”
顾慎如撇嘴,“女子成婚生了孩子后,心思就在孩子身上了,做不了什么大事。”
冯淑娇瞥了一眼顾慎如,什么话也没说。
“不像男子,建功立业始终是头等大事,”顾慎如看向冯淑娇,“你别气,我说的是实话,让她回来忙活几天成婚的事,书院的东西估计全都忘了。”
“不是我气,眼前就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着呢,你净会说一些风凉话。”
“徐圭言?”顾慎如说完就笑了,“你看着她在凉州城作威作福的模样觉得爽快,在长安城她就是个笑话,她爹气得都把她赶出家门了,不然她从长安到凉州来做什么?”
“那女子又不是不能考取功名,秦斯礼也是答应了的。”
“他现在答应不过是因为顾书意她爹是凉州刺史,我和你说过的,男人的话不能信,尤其是这种话,婚前有求必应,婚后就都是算计了。”
冯淑娇看着顾慎如,“她想做官,那就让她去试试看,不行了,她自然会回来的。为人父母的,不就是托举孩子的吗?”
“她失败了,还有我们帮她铺好的退路,有冯顾两家,咱们的女儿能差到哪里去?”
顾慎如听到这里放下筷子,“徐圭言家世背景不好吗?徐途之托举她了吧,托举到县令?我和你说,女子做官不是长久之计,当今公主一个个都蠢蠢欲动,迟早有一日,他们不会让女子做官的。”
“那现在有机会,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冯淑娇说,“我们不是普通人家,不让做官,大不了就回来嘛。”
“你以为就是一纸罢令下来吗?朝廷可不是这么玩游戏的,给你个罪名,让你永世不得翻身,警告女子做官的下场,起到威慑作用,谁还敢来做官?”
冯淑娇脱口而出,“既然能有一个女帝,就会有下一个女帝,有女帝就会有女相,有女相就会有女官,我但凡识得几个大字,早就出去建功立业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和你费尽口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来,冯淑娇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浮现起来。
她扭头看向顾慎如,两人对视,谁都不肯服输。
最后还是顾书意的脚步声打破了僵局。
“母亲,父亲,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