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撩拨(2 / 2)

儿嫁衣,一抬头却瞥见角落里的蜡烛,忽然顿住。

那人曾说过,有亮光他睡不着。

她愣了愣,终是走过去低头轻轻吹灭了灯蜡,默默躺回床上。

夜色深沉,屋内漆黑一片,偶有夜风拂动纸窗,鸟雀低鸣,皆化作扰人的耳语。

她裹着薄被,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满是他那双幽深莫测的眼眸。

那眸光似笑非笑,幽深如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似藏着千言万语,偏又连一个字都不说,只教人心跳不稳,胡思乱想。

“唉......”她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索性一把将被子扯上来蒙住脑袋,自言自语似地低声咕哝,“还是让他睡柴房去算了......”

她话音虽轻,却清清楚楚地飘进了穆琰耳中。

他正仰躺在小床上,听得她这话,唇角缓缓勾起,似笑非笑,不以为意地轻哼一声。

双眸一阖,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或许是为了避嫌,或许是不想面对昨夜尴尬的心绪,眼下乌青的容宁一大早便出门了。

她先去了绣坊,买了几色绣嫁衣缺的丝线,又在集市上逛了一圈,挑了几样时令小菜,拎着篮子晃晃悠悠硬是捱到晌午才回。

一进院门,整个人便愣住了。

原本空空的柴房,此刻竟堆得满满当当,连门口都被堵死了。柴禾甚至从屋里溢出来,一直堆到了廊下。

她怔愣站在那里,手中的竹篮都快惊掉了。

她转头望向院中的花架下,穆琰正斜倚在躺椅里晒太阳,身上搭着她的小毯子,闭目养神,神态闲散得不像话。

察觉她进门,他缓缓睁眼,薄唇轻弯,随口说道:“看你柴房里柴禾不多了,之前那几捆还淋湿了。我稍微砍了些,够你用一阵子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不过是顺手的小事儿。

容宁瞠目结舌。

而屋脊后边,两道鬼祟身影正偷偷探出头来。

枭宁揉着发酸的胳膊,小声啧了一句:“世子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不是替她修屋顶,就是替她砍柴的?”

枭安翻了个白眼:“怕不是被那小农妇迷得神魂颠倒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蒙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没猜出个大概,忽听得村里一阵锣声大作。

“当!当当!当!!!”

一连敲了三下,声音尖锐又急促。

锣音还没落,立刻有人接着高声喊道:“民兵搜查!全村挨家挨户搜人,各家都快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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