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长平公主恰好也一饮而尽。
稍待片刻,有宫娥奉上点心。这些点心看样式都是宫里御膳房做出来的,样子精致,上面雕刻的图案栩栩如生。
方才的茶水可以偷偷倒掉,这糕点她就不知该如何处理了,梁含章有些苦恼,莫非帝后觉得她太难杀,才会在一样又一样的吃食上面下毒吗?
她忽然觉得没意思,没意思透了,明知道对面坐着的公主要杀自己,即使这并不是她本意,但公主也是帮凶了不是吗。
索性有些破罐子破碎,道:“我在东宫用了许多吃食,腹内饱胀,还用不下这些”。长平公主不以为意,只是略微有些失望:“好吧,我还想跟你分享一下御膳房新制作的点心,昨儿个我尝了,觉得味道不错,咱们口味相似,想必章娘也喜欢”。
梁含章勉强微笑:“多谢公主厚爱,只是章娘实在吃不下了,还望公主恕罪”。
长平公主大方摆手:“章娘吃不下就不必勉强”。可候在旁边一直不曾开口的宫娥却突然开口劝道:“良媛娘娘,这是今年新出的点心呢,连皇后娘娘都没能尝几口,就想着给良媛送来了,良媛当真要辜负皇后娘娘一番心意吗?”
宫娥特特提了皇后娘娘,个中意思,不言而喻。
梁含章只装作苦恼道:“我也想尝尝,奈何今日实在没胃口,不若我带几块回府,等腹中饥饿再试,这样可好?”
宫娥讷讷道:“这点心冷了就不好吃了”。梁含章还想再说什么搪塞过去,长平公主已经不耐烦,怒斥:“好没脸的奴才,竟然比主子脸面还大,敢替主子做决定了,如若不然,这公主之位也给你当当如何?”
宫娥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不住磕头讨饶。
长平公主冷冷哼声。
梁含章看着公主,心下却有些诧异,若说公主是皇后的帮凶,她该替着这小宫娥说话才是,怎么反倒恼起来了?还是说,这般姿态,其实是公主做戏给她看的?
两人又继续坐了一会儿,梁含章推说肚子不舒服,想回府休息。长平公主虽舍不得外面的大好风光,但看到她脸色煞白,面如土色,冷汗涔涔的样子,大惊,不由分说吩咐下人打道回府。
因良媛身体不舒服,需要大一点的地方躺下,故而公主把马车让给了她,自己出去骑马。梁含章坐在马车上,小心掀开车帘一角,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皇后若要杀她,必定要制造一个意外死亡的现场,所以直到现在,这场阴谋还未真正结束。现下唯一能制造意外死/亡的,只有在这马车中了。
梁含章方才就观察过桃林那边的地形,此处桃林位于山寺不远处,背靠着陡峭的山涧,那山涧草木茂盛,人迹罕至,不知道马车从那里掉下去,自己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
但,是与否,她都得殊死一搏,既然帝后想让她死,太子想让她死,索性她就如众人所愿,真正“死去”。起码没了这个碍眼的生母,殿下出于愧疚之心,会对周儿好些。
梁含章不求别的,只求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能健康长大成人,一生无忧,这就是她此生最大的心愿。
希望,太子不要太让她失望。
梁含章看准时机,神色陡然狠厉,在车夫还未走过来的当口,她灵活的身子一钻出去,将头上的锋利的簪子狠狠扎入骏马臀肉中。
马儿陡然受到刺激,嘶鸣长叫,前脚掌高高跃起,发疯了一般,冲着桃林那边的悬崖狂奔而去。
风声呼呼在耳畔吹着,梁含章看着马尾那随风起舞的鬃毛,突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马儿突然受惊,这是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长平公主还在试,侍从的马哪一匹更好,试图找到一匹合眼缘的。停留在一匹棕色骏马旁边,刚准备握住缰绳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