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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前朝太子琰光,看到他的时候孤几乎想不到,琰光居然这般老了”。因为琰光长相实在不算上佳,说难听点其实还有些丑陋。

只因他是元后所生,而元后又是一路陪着戾帝患难与共来的。故而戾帝没有过分关注外貌,十分爱重琰光太子。毕竟太子长得丑,属实是他基因贡献太多。

所谓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因为自己没生得一副好相貌,琰光对关于自己外貌的评价十分在意。常常让史官赋诗写词赞颂他的美貌,一传十十传百,说的人多了,便有很多人相信。

更何况底下的百姓多数没资格面见天颜,自然不知太子是否果真如传闻一般潇潇疏朗,湛然若神。

李琤也是被传言影响到了,还以为隐太子年纪虽大,多少风韵犹存,没想到长着这副黑皮模样。

心中忍不住感叹,还好他和良媛生得都不算差,否则孩子生得这般丑,长大可是要怪罪他们这些当爹娘的。

“你说琰光曾担任多年的江南刺史?那真正的刘仪呢,他在哪里?”

太子不知她为何突然激动,耐心道:“还没查出来,琰光说这江南刺史之位是刘仪自愿献出来的,之后便走了”。

李琤不敢深想,但所有事情仿佛都在往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方向而去。

梁含章听完怔愣许久,猛然攥着太子衣袖,低声说:“那刘仪曾与臣妾有些交情,殿下真不能把人找回来么?”

李琤讶然:“你怎会与他有交情?”对方是从三品刺史,而她多年在底层为奴为婢,他实在想不到,二者的人生究竟有何交叉点。

梁含章说着说着也哭了:“那刘刺史祖上也是白身,年轻时候就住在我家隔壁,对我照顾颇多。臣妾想着他绝不是那等通敌卖国之贼,故而想求殿下找到他,当面表达谢意”。

没得到太子的答复,梁含章心中惴惴,忙起身行礼:“臣妾该死,竟敢妄言国事……”她习惯了男人的温柔体贴,差点忘了对方也是杀伐果断的储君,岂会听她这妇人之言。

女人动作突然,连太子也没想到。因为幅度过大,差点被身后的圈椅绊倒,有孕的缘故,芷兰居一切尖锐的物件都被收走了,有些实在搬不走的,也会在棱角处裹上厚厚的棉布,生怕伤到良媛肚子的孩子。

可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她突然起身没站稳。玉湖二人习武出身,等反应过来去扶人时,已经被太子抢先一步。

看着怀中女子,太子头一次动怒:“你又乱动什么?!”本来他就对她日常行为的疏离感到不悦 ,只是深埋心底没表现出来而已。而且他有自己的骄傲,总是向另一方表达爱意,会显得自己廉价。

没想到她居然因为行礼差点把自己摔了。抱着怀中温热的人儿,太子还未缓过神,只觉一阵后怕。

“往后在东宫,你都不必向孤行礼,不论发生任何事情,知道了吗?”男人声线冷冷,还带着怒意。

梁含章不知是被自己差点摔倒吓到了,还是被太子的训斥吓到了,呆呆点头,乖巧回:“臣妾知道了”。

“日后在孤面前不必自称臣妾,孤不喜欢”。末了,男人又补充一句。

“臣妾,我知道了”。声音依旧弱弱的。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她果然是前朝细作

席间沉默了许久。梁含章小心觑着他脸色, 小小声道:“殿下,臣妾……我可以去见那前朝太子一面吗?”

她知道自己这请求十分匪夷所思, 有心之人只要稍微动动脑子都知道,她跟琰光之间的猫腻。

可是她等不了了,她必须亲自去问琰光关于阿兄的下落,冥冥中有种声音告诉她,阿兄并没有死。她不相信走之前还好好与自己道别说还能再见的人,居然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