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还有许多摆摊贩卖的商户。
梁含章戴上面纱,在嬷嬷的搀扶下走下马车,门口烫金斗大的“陶然居”几个字前,她抬头仰望了会儿,才继续往里走。
因着公主的缘故,陶然居的人都识得她。甫一进门,就有一面容陌生的掌柜笑容满面走过来:“夫人大驾光临,不知想挑些什么首饰?”
梁含章低头看了眼小腹,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我想为肚子里的孩儿打一副玉镯,保佑她万事无忧”。
掌柜顺着她视线看过去,面上露出了然神色。太子府上的姬妾怀了身孕,这事早在长安城传了个遍。
多少奇珍异宝源源不断从国库送出来,哪一样不比他们这小小的陶然居上的珍贵。可娘娘偏偏亲自来向为孩子打一副手镯,可见其中慈母心肠,也想为肚子里的孩子做些什么。
他内心的想法全在脑海里过上一遍,旋即笑着介绍:“玉讲究德符双绝,老夫观之,得选一款温润无瑕,触之生温的青玉,与夫人肚子里的小公子方能相得益彰”。
青玉,只有东宫才有资格佩青玉,此话一出,二位嬷嬷瞬间意识到对方早已知晓自己身份。
梁含章听完点头,“如此就拜托掌柜了,这玉镯不着急,你嘱咐工匠们做工一定要细致就行了”。
“夫人放心”,老掌柜弯腰拱手,脸上带了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这里的簪娘新学了个好手艺,不知夫人可要传唤她上来?”
梁含章大惊,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平静。不着痕迹瞥了两位嬷嬷一眼,发觉没有异样后,方摆手道:“也好,让她来试试,看看可否合我心意”。
进入内间,簪娘上来了,嬷嬷一见到这人长相丑陋,面容阴森,身上隐约有股阴厉之气时,俱骇了一大跳。
劈手将人拦住,孙嬷嬷转头道:“娘娘,此人身上煞气过重,不宜靠近娘娘,还是让老奴请她出去吧”。
簪娘脸色不变,吃吃笑着。她愈笑,嬷嬷愈觉得后背发凉。
梁含章努力不让自己露出破绽,敛着华贵的面料袖子,起身解释:“嬷嬷莫要担心,这位簪娘为我簪过多次,手艺十分的好,只是长得有些骇人罢了。嬷嬷们切莫以貌取人”。
孙嬷嬷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些难听,更何况还是当着人家的面说的。一时有些讪讪,见良媛坚持,便也放人进来了。
透过铜镜,看到身后杵着的二人,梁含章面色发紧,不觉敛了呼吸。“簪发耗时耗力,左右我也在这儿,嬷嬷们不若出去等着,也好吃一盏茶歇息片刻”。
虽说人是放进来了,可二位嬷嬷依旧警惕看着那长相诡异的簪娘,好说歹说不肯离开一步。说到最后,甚至一屁股直接往旁边的椅子上坐,坚决不愿走。
梁含章见此,眼神逐渐晦暗,心下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正当她想继续劝时,簪娘的手轻轻拍了拍她,幅度很小,身后的嬷嬷并未发现。
她低头往小箱子翻找,惊讶低呼:“奴忘记带拉发丝的踩丝錾了”,旋即陪笑道:“贵人可否容奴去寻来,保证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梁含章看着她笑得愈发狰狞的面孔,低低应了声。
这一小插曲,嬷嬷并未放在心上,她们看来,她们主要职责就是保护娘娘安危,至于其他的,只要伤害不到娘娘,便一律不用管。
没过一会儿,簪娘果然带着东西回来了,她连声陪笑给贵人致歉,又站在梁含章身后仔细为她簪发。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梁含章出门前还较朴素的发型,很快变成另一个华丽的灵蛇髻。她朝着铜镜照了下,眼睛却一直注意着身边人的动静。
那黑瘦干枯的手里攥着纸条,趁人不注意,偷偷放进她手里。
再坐下去恐惹人生疑,梁含章随意坐了片刻,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