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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高夫人也是可怜”。

长平公主小时候曾到庄府拜访过几次,知道庄家丢了个小姑娘,那姑娘年纪应是与她一般无二,头上扎着几根小辫子,在高夫人的帮助下摇摇晃晃走出来,还不甚稳当。见到来人也不怕,逢人就甜甜地笑。

听说高夫人怀孕时早产,因此缘故,小女娃走路年龄比寻常孩子晚上不少。

经此一遭,庄家的满月宴是彻底办不下去了,公主一行人早早离席而去。重新坐回马车上,李洛华长长吐了口郁气。

“庄家人真是败坏心情,走,我带你去陶然居挑首饰去!”长公主搂着她兴冲冲喊。

梁含章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打算,眼睛不可抑止黯淡下去。她闷闷道:“公主,你的那个陶然居还需要帮手吗?”联络地点选在陶然居,若是没正经理由,她老往哪儿跑也不是个事。

“怎么,你要来帮忙?”

“我在东宫太无聊了,整天没事干,殿下也忙,我就想着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她苦着一张脸。

提起皇兄,李洛华又想到他身上的病症,嘴角的笑意逐渐僵住。她想了想,道:

“忙倒没有什么要你帮的,但章娘若是想找事情干可以来陶然居帮忙,过几日我让青杏安排些轻松能打发时间的活儿给你干,你看如何?”

“多谢公主!”梁含章脸上扬起笑,“不拘泥轻松不轻松,只要有活儿干就行”。

“这可不一样,你堂堂奉仪怎能干那些下人的活,皇兄若知道非扒我皮不可!”李洛华朝她扮鬼脸。

马车很快行至陶然居,因为在竹林的一番辩论梁含章的发髻松散不少,她又叫了先前伺候的簪娘进来。

“娘娘这时候叫奴来,可是有消息了?”簪娘走近她压低声音道。

梁含章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深吸一口气,旋即抬眼问:“我阿兄如何了?”

簪娘奸笑,干瘦扭曲的手指攀上她脖颈:“娘娘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梁显那厮便能好好活着”。声音陡然凌厉,“可若娘娘总想耍些小聪明,你阿兄是死是活,奴可就不能保证了……”

“你要说到做到”。

“瞧娘娘说的,咱们梁国人最讲信义二字,该答应娘娘的绝不会亏欠”。她直起身子,脸色恢复冷漠:“娘娘快说吧,莫要平白耽误时间”。

梁含章犹豫片刻,艰涩开口:“太子好像怀疑大将军朱孝文了,我今早看到驸马写给太子的书信”。

簪娘脸色一喜,似是不可置信,眼神狐疑确认:“娘娘当真?”

“自然是真,但到底是不是太子做的局我就不清楚了”,这其中的是非交给她们判断。

察觉她神色不似作伪,簪娘终于激动道:“娘娘此事做得好,这消息我一定传到主人耳里。至于娘娘,若是情报准确,奴一定为娘娘请功”。

“请功就不必了”,梁含章颇觉无趣,摆手拒绝,“只要你们信守承诺,不折磨阿兄就行了”。

“还有,不要再叫我娘娘”。

“是,奴遵旨”。簪娘眼里发出阴险毒辣的光芒,扭曲的手指搭在胸前显得极为可怖。

自那情报说出口,梁含章情绪明显低落下来。她就像被洪流裹挟的泥沙,轰轰荡荡往前走,但确切要走向哪里,她不知道,也没有做决定的权力-

翌日,长平公主早早来到长春宫找皇后商量。

“洛华,这么早来所为何事?”王皇后看着面色端肃的女儿,颇觉疑惑。

公主一五一十汇报昨日之事,末了还不忘问一句:“母后,你说皇兄的身体是不是有问题?”

皇后大骇,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呵斥:“瞎说!”她的儿子怎可能有问题。之所以多年不亲近女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