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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二房一家。不过敕旨二房一脉回到老家,京城的侯府与他们再无干系。

即使圣上不罚,二房也乱完了。二房殷氏来到官府,状告女儿故意杀人,举止风癫无状,大抵是刺激过大,精神失常了。

二爷嫌丢脸,骂骂咧咧把疯妇拉回家,连带着老太君,一家人不依不舍从长安回到老家。庄月虽没被送进官狱,但她所作所为人人皆知,后半辈子怕是没着落了。

说起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行人在东花厅用过茶之后,随意闲聊起来。狄太师浑浊的眼睛望向女眷这边,揶揄朝太子道:“不知老夫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东宫降生的小殿下”。

李琤端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并未答话。这几天他本想派太医好好调理一下奉仪的身子,奈何每每提到此事,对方总顾左右而言其他,似乎在逃避。

太子心中虽疑惑,却也不好再逼,便把事情先搁置一边。今日被老太师明晃晃问出来,饶是镇定如斯,也不禁有些尴尬局促。

老太师捋捋胡须,意味深长:“殿下加冠已逾两年,东宫该添小殿下了”。

李琤知道贵为储君,几乎全天下的人眼睛都会放在他后院之事上,遂饮了口茶道:“老先生莫担心,喜事很快会有的”。

狄太师大笑:“那老夫就恭等殿下的喜事了!”言语间不无期盼,“到时候莫忘了请老夫喝一杯满月酒啊!”

他如今已过耄耋之年,狄家四世同堂,多少孙辈曾孙辈的满月酒他都喝过了,唯独最期待的还是太子府上的满月酒。

在他看来,殿下前半生飘零,与帝后关系生疏,只有膝下有血脉相连的孩子,他才能真正放心。

长叹一声,谆谆教诲道:“殿下莫要怪罪圣上和皇后,当年那个处境,她们也无可奈何”。

李琤不欲在今日谈其他,很快转移话题:“老太师府上的方瓜倒是香甜,孤在东宫都没尝过如此好的”。

狄太师知道他在逃避,无奈叹息。却依旧顺着他话答:“这方瓜是严哥儿媳妇在府上后院种的,老夫尝着确实甘甜可口,殿下若喜欢可带些回东宫尝尝”。严哥儿是他孙辈,如今在御史台任职。

“那孤便却之不恭了”。李琤丝毫不推辞。丝毫不担心自己玩笑话会让对方诚惶诚恐。也许,在狄府那几年,确实是他人生中最舒心不过的日子了。

待在花厅,梁含章觉得左右不得劲,便想出去更衣。本打算让府上丫鬟带她去就行,没想到大夫人也觉东花厅太闷,提出亲自带她过去。

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得陪自己辛苦走一遭,梁含章觉得很不好意思。

李琤察觉到女眷这边的动静,吩咐随行出来的春分照顾好奉仪。

更衣出来绕过游廊,顺着僻静的幽径,几竿翠竹在微风徐徐下簌簌作响,旁边就是一方湖水,带着水汽的微风拂面,让夏日的燥热也减轻几分。

这时有丫鬟赶来通知大夫人有要事,需她亲自处理一趟。事态紧急,大夫人无可奈何,只好连连致歉。

正好梁含章想自己随便走走,旁边有春分就够了,让人家一直伴在身边总不好意思,也未觉得冒犯。

穿过幽径,前面是一大片葡萄架子,仿佛绵延不尽。架子上挂着一串串绿色诱人的葡萄,沉甸甸的,可爱无比。

蝉声阵阵,热浪翻滚,昭示着夏天真正的到来。梁含章蹲下身子穿梭在葡萄架下,没注意到旁边的春分没了踪影。

愈走愈深,她正觉口干舌燥之际,瞥见不远处底下有石桌子和石椅,阳光照不到,便显得凉爽许多。倚着葡萄架子,看着头顶上的一串串葡萄,在微风下饮酒品茗,该是多么惬意。

她之所以会有此念头,只因平时闲暇时候太子兴致上来,会邀她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