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19 / 35)

无刻不向他提醒着——他母亲是前朝旧人,孩子的出生,本身就是一场骗局。

梁含章猛一觳觫,惊得心脏隐隐发凉,吓出一阵冷汗。不,她不能怀孕,孩子是无辜的,不该卷入这场斗争中。

她,得想个法子避孕。

李琤见她双眼迷离,眼神呆滞,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太过孟浪导致她感到被逼迫,不由笑道:

“莫慌,一切顺其自然。”他并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看到女人在自己身下绽放,迷蒙的眼睛满心满眼都是他,不由得心中一软。

这个想法几乎霎时便跳出脑海。若她有孕,生下的孩子定然十分可人罢。东宫后院空虚,他年纪也已二十又二,不算年轻了,这个年纪许多世家子弟的孩子早能跑能跳了。

而自己贵为储君,必须要一个孩子,以安朝臣的心,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而且,对于他和章娘的孩子,太子是十分期待的。待孩子出生,不论是男是女,他都会悉心陪伴,不让孩子在没有父爱的环境中长大。

他童年的遗憾,绝不会在孩子身上发生。

太子目光温柔,握着她手畅享未来,却忽略了奉仪逐渐惨白的脸色。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窥见阴谋

没等她找到契机, 太子这几天突然清闲起来,总爱把奏疏往芷兰居搬, 占用她桌子翻看奏折。

梁含章本就身虚体寒,寻常时候月事不准。她心里细细盘算着,只希望这几天的担忧都是多虑。

若不是太子那日的话,她差点忘记避孕这茬。

等有空,再借故去陶然居的档口买避子药。心里藏着事儿,干什么都静不下心来。看着不远处那沉湎公务的男人,生平第一次,梁含章不太期待他往芷兰居跑。

犹豫许久,她问道:“殿下, 您这几日不用上朝处理公务吗?”一连几日赖在这里, 莫不是想安逸享乐了?

李琤没有抬头,不时拿着朱笔批阅:“你忘了?这两日休沐不用上朝”。

“可,你已经待了好几日了……”梁含章小声嘀咕。

太子轻轻一笑:“怎么,看到孤便觉得烦了?”

“没觉着烦”, 她赤脚从床上下来, 走到他旁边坐下,声音软糯:“殿下贵为人君, 日理万机,臣妾怕耽误你的正事”。

李琤回握住她手轻轻拍了拍,安慰:“莫担心,孤不会懈怠政务”。倒是他父皇,天天想着撂担子不干,偌大的公务压在肩膀上,他想想都要觉得头疼。

“今日在府是有正事”,他解释着, 斧凿刀刻的脸上挂着柔情,“待会儿带你到狄太师家拜访一二”。

“狄、狄太师?”梁含章疑惑,这种场合为何要带上她,好没有道理。

“孤看你整日闷在府上,刚好有事找太师,便想将你带上”。他停顿了下,似是害怕她拘谨,“孤自小在狄府长大,狄公此人温和仁善,他也会喜欢你的”。

他语气不容置喙,梁含章也拒绝不开,只好应下。

用过早膳,带着东宫徽章的马车便缓缓驶向皇城东南方,往狄府而去。

正值夏日,柳枝随风缠绕,晴空万里无云,偶尔看到几片云絮,似是生生被人用柳絮镶嵌上去的。一路上听着蝉鸣,若不是有马车隔着,外面的热浪早滚滚而入。

梁含章在马车上昏昏欲睡。官道平稳,不会有被晃醒的机会。李琤还是担心,遂把人揽在怀里,手臂环过她腰,低头翻看着奏折。

过了良久,车内的冰鉴都融化不少,外面终于传来李福的声音:“殿下,狄太师府上到了”。

这声音自然也惊醒了梁含章,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头顶是太子的脸,而自己正窝在对方怀里。

以为自己是主动